那陳老泉想了一想道:“這幾件寶貝我也不知曉值多少。”那漢子看了錢若華與吳師弟一眼,道:“二位就看著給罷。”這一來那吳師弟也不知說什麼好了,看向錢若華。錢若華微微一笑道:“這幾件物事要說是寶貝麼,也有點……”話音未落,那陳老泉十分不快,立刻就將布包包了起來,板起了麵孔道:“不賣了!不賣了!”
他動作極快,立刻就將布包賽回壇子當中,將壇子抱起,轉身出去。錢若華也一愣,那漢子趕上幾步,拉住陳老泉道:“陳老泉,你這脾氣,幾十年了還是不改。人家不過說一說罷了,你就聽一聽,又能怎地?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才是買賣。”那陳老泉瞪著他道:“我不高興賣與他了,你待如何?”那漢子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陳老泉徑自走出屋來,向屋後走去,也不理屋內三人。那漢子訕訕地道:“這老東西就這個臭脾氣。”錢若華咳嗽兩聲,那吳師弟看了看錢若華道:“師兄。”錢若華道:“先回去罷。”站起身來。韓一鳴雖做了結界,卻依舊閃在一邊。這時錢若華站起來與他站了個麵對麵,隻見錢若華麵色灰白,兩眼也沒了從前的光彩,想來星辰燒了杜超的靈發後,他的傷勢就再無起色了。這世間能自千鈞斬下逃得性命已要算他運道好了。但即使有七環寶鏡擋了一擋,千鈞斬還是將錢若華打成重傷,若不是杜超施以援手,隻怕他早就寂滅了。
看到錢若華如今這樣,韓一鳴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快意。誠然他不曾親眼見到錢若華殺害靈山同門,但無疑他沒少在背地裏下手。即便靈山是魔,也不曾害過他們一星半點。至少就韓一鳴所知,靈山不曾害過這些修道之士,他們卻對靈山趕盡殺絕!對著這樣的錢若華,韓一鳴半點也同情不起來,隻是冷冷看著。錢若華與那吳師弟一同走出門來,那漢子跟在後麵道:“這可怎麼才好!”韓一鳴知曉他是拿了錢若華的金錠,有些過意不去。錢若華哪裏以這麼一個金錠在意,與那吳師弟一同走出門來,走了一段路,對那漢子道:“我們先回去了,你且去罷。”
那漢子手伸進懷裏,有些舍不得拿出來。錢若華道:“難為你跟我們跑一趟,金錠就不必退回了,就當你陪我們跑一趟的酒錢罷。”那漢子鬆了口氣,滿臉堆笑道:“是是,二位真是貴人。”停了一停,道:“二位可還想買他的寶貝,真要想買,我過後再來與他好好說道說道。”錢若華淡淡地道:“不必啦,也不是什麼好寶貝!”那漢子臉上略有些掛不住,錢若華已轉身叫了吳師弟就走。
韓一鳴不遠不近跟著,這邊一走,那漢子也就走了。一路上錢若華一聲不吭,那吳師弟十分氣餒,二人走了一陣,走回城中,那吳師弟道:“師兄,我們回去罷。”錢若華道:“不急,你去找個下處,我們先住下來。”那吳師弟道:“要住在此間?”錢若華看了他一眼,那吳師弟立時便道:“好,我這便去找。”他立刻就去尋找,錢若華咳嗽幾聲,左右一看,見路邊一個茶攤,走過去坐下來。他是真不如從前了,韓一鳴冷眼看著他坐下片刻又咳了幾聲,那茶攤的攤主過來,錢若華要了一盞茶,喝了兩口,吳師弟已匆匆而來,對他道:“師兄,我找到一家客棧了,師兄這一路辛苦了,隨我去先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