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先前王青鬆便問過一回,此時單敬平再問,若是從前韓一鳴定會以為他是赤誠,但如今卻知他是想探自己的虛實,若是自己一人來,他們想要動手便不會再有顧慮。隻道:“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也不慣帶著同門到別派去拜訪。師兄不要嫌我簡陋便好。”單敬平笑道:“我還當是靈山的師兄弟們對我們有氣不來了。”韓一鳴忽然發現眼角一點紅光閃過,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隻見那邊一道紅光直向著陳如風派中而去。跟在他身後的王青鬆卻不見了。
單敬平道:“韓掌門請隨我來。”韓一鳴隨著他向前走去,幾步之後,腳下道道紅光閃爍。韓一鳴心中戒備,此時他已知今日凶險之極,自己來到此間無異於送上門來,他們絕不會放自己離去。這王青鬆不在了,不是去招集同門,便是去布局去了。但既來之則安之,這些事遲早會來,但他並不懼怕。隻要不在靈山,自己就沒有了那許多顧慮。
單敬平引著韓一鳴徑直走入派中去,韓一鳴從前來過,此時越往裏走,越覺得腳下紅光閃爍。而單敬平神色自如,韓一鳴自也不多說,隻是跟隨在他身後徑直走去。這一路都未再遇上陳如風門下弟子。單敬平不言不語,而韓一鳴也不言語,忽然單敬平轉回頭來道:“韓掌門,這邊請。”
他側身讓開,韓一鳴已見前方立了數人,除王青鬆外,陳如風門下三位大弟子都到齊了,還有幾位看服色也是陳如風門下弟子。但他們皆是麵前肅穆,一身白衣,一張香案上兩邊點了兩支白蠟,當**著陳如風的靈位與一隻香爐。韓一鳴先走上前去,拿起陳如風靈位邊的三柱香來,在燭火點燃了,對著陳如風的靈位拜了三拜。
忽然背上一聲巨響,韓一鳴隻覺背上一震,不用回頭也知陳如風的弟子對自己下手了,隻是打在了藍龍靈盾上不能打了入來。韓一鳴也不回頭,將手中的香在香爐中插好,這才轉過身來。隻見身後幾名陳如風的弟子都持了兵刃站在身後,譚子超雖未持兵刃,單敬平與周紹武都持了兵刃。不問亦知是他們在身後出了手,隻是他們的修為不能穿透藍龍靈盾,因此出手無功。韓一鳴將他們看一眼,也不多問,隻是向譚子超看去。譚子超意外他這樣平靜,頓了一頓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瞬間無人說話,譚子超不出言,他的同門也不便開口了,但都暗自戒備,手中持著的兵刃都對著韓一鳴。韓一鳴站了片刻,道:“譚師兄,早先在靈山你曾有話要問我。如今我來貴派,便是等候貴派詢問的。我如約而來,師兄有話不妨問來,隻要是我能答師兄的,我定如實回答。”
譚子超對四周的同門看了一眼,道:“既然掌門快人快語,那我便也不繞圈子了,還請師弟如實告知我師父是怎樣死的?”那一瞬間,許多話湧到韓一鳴嘴邊,韓一鳴皆忍住了。若不是他們背後下手,韓一鳴還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他們已然背後下手,今日已不能平安離去,他們已認定了是自己殺的陳如風,絕不會任由自己離去。微微一笑,道:“譚師兄,我要說的話早已說過,今日再說一回你便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