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道:“平波是用七環寶鏡偷窺到的麼?”星辰道:“正是。”韓一鳴歎息,繼而問道:“他的七環寶鏡被我破去了,還能偷窺靈山麼?”星辰道:“從前他能偷窺靈山是另有因由的,如今靈山雖還是靈山,結界早已換了。縱是七環寶鏡完好如初,他也不能偷窺了。”停了一停,星辰道:“雖說掌門近來不曾見到他,他可沒想少上靈山。如今靈山三道結界,他已不能上去,何況掌門不在也是同門拒絕他上靈山的最好因由。他上靈山便是要見掌門的,掌門不在,有何可見?同門雖不懼他,但有個極好的借口,他也無可奈何。”
韓一鳴歎道:“我一直擔心他去靈山尋釁。”星辰淡淡地道:“掌門不必擔心,他心有餘便力不足。同門修為也不差,如今又有話事的同門,絕對不會給他機會。他如今不能輕易偷窺,又不得入靈山,再者也尋不到掌門,也隻得作罷。”韓一鳴默然片刻,道:“你曾說過靈山危難之際,你受了傷不能來,那是怎樣一回事?”
星辰麵上笑容隱去,片刻之後他道:“掌門,此事將來再說,現下不是說的時候。”韓一鳴還未說話,忽然手腕發燙,抬起手來看了看道:“如今這結界是挨近塵溪山了麼?”星辰輕輕一揮手,白霧散開,果然見一片白色山石正是塵溪山。
韓一鳴歎了口氣,忽然見塵溪山禁地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禁不安起來,道:“不能再往那邊去了。那邊是塵溪山禁地。”星辰“哦”了一聲,此時結界之外並無塵溪山弟子形影,韓一鳴道:“也不知青竹標怎樣了?”星辰道:“掌門也不必擔心了,他已身在塵溪山,一切就看他造化了。如今正是他與元慧掌門角力之前,望他平安罷。”韓一鳴歎道:“元慧太過狡猾。”
星辰道:“但他將你帶到塵溪山禁地來過。塵溪山禁地並無幾人來過,他還肯帶你來。”韓一鳴歎道:“他那時同情白龍,特意帶我來此間祭拜白龍。”星辰微微一笑道:“他同情白龍麼?我看未必,是掌門對白龍極為同情,他不過是順著掌門的心意來打動掌門。”韓一鳴默然,星辰一針見血,縱算當時元慧是發自內心祭奠白龍,到了如今他的這點發自內心也早就變了味。況且韓一鳴如今經曆如許,也見識了人心,深知星辰說對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當日平波門下弟子杜超跟隨謝子敏師兄學醫劉晨星師兄是見證,可平波前來靈山尋釁時,劉師兄卻不出麵說明。此事我想與劉師兄無關,他必定是想說明的。緣故隻在元慧身上。”星辰道:“掌門所說沒錯,就是元慧禁了劉星辰師兄的口,因而他不能出來解說。”
韓一鳴道:“他想在靈山與平波之間挑起事端,因而禁了劉晨星的口。”星辰淡淡地道:“元慧其心不正,遲早死在這用心不端上。”韓一鳴正要說話,忽然見兩人向著這邊走來。這兩人穿的都是灰色袍服,都是塵溪山門下弟子,麵貌都不識得。
二人一邊走來一邊小聲說話,韓一鳴正想說話,星辰道:“掌門,你聽他們在說些什麼?”他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完,那二人的話聲便傳入了韓一鳴耳中。其中一人道:“你的意思是掌門收他入門是為了送與平波道長?這事人人皆知呀?有什麼了不得的?”另一人卻道:“你可知掌門為何要將他送與平波道長?”先前那人道:“他曾是靈山弟子,為的是他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