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鄭重斂回眸光,垂眸間才察覺到手指上的傷口,他不由地咧了咧嘴角。
“嗯,杜晨恰好剛談完生意路過那裏,所以就順路把我送回來了!”
“哦!”鄭重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繼續低頭切菜。
但章曉攬在他腰間的手卻沒有再鬆開,兩個人就宛若連體嬰兒一般在廚房裏忙碌著。
圖圖和苗苗還幾次三番地跑進廚房朝她們倆比劃著羞羞的動作。
鄭重的廚藝越發精湛,僅僅半個小時功夫就張羅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他還特意為小壽星煮了長壽麵。
四個人圍坐一團,先是吹蠟燭、切蛋糕,然後將一桌子的飯菜都吃得精光,一切都其樂融融。
兩個小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著蛋糕,粉撲撲的小臉還掛著奶油,瞬間萌化了人的心。
自從失業在家,鄭重主動承擔起所有家務,即使是一些簡單的撿拾碗筷的工作都不讓章曉插手。
鄭重在廚房洗碗,章曉則依靠在廚房門旁陪他聊著天,直到母親發來視頻,她才拿著手機離開。
圖圖和苗苗跟姥姥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又自顧自地埋頭吃起蛋糕。
母親突然問起前幾日開庭的情況,章曉下意識地回眸凝了鄭重一眼,見他並沒有聽見,她這才拿著手機躡手躡腳地回到臥室。
“曉曉,你跟我視頻幹嘛還鬼鬼祟祟的,弄得好像做賊一樣!”雖然是隔著屏幕,但章母還是一眼看出了女兒怪異的舉止。
“噓——媽,你小點兒聲!”章曉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還警覺地向門外張望一圈,這才放心地關上門。
她整個後背倚靠在牆壁上,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法院說,雙方證據不足,擇日再開庭。”
當初母親就不太同意她和鄭重的婚事,母親一直都認為一個婦產科男醫生將來不會有什麼前途。
一來婦產科醫生不像外科醫生收入高,二來性別關係職業發展受限。
像陳院長那樣,能從一個普通的婦產科男醫生一躍成為副主任、主任,一直做到現在的院長之位實屬少數。
這不僅要有過硬的專業知識,更要有廣闊的人脈關係和強大的背景。
而鄭重很顯然不具備後兩點,所以母親一直都催促著鄭重改行。
這次鄭重失業倒是合了母親的意,她時不時地給章曉灌點兒迷魂湯,“曉曉,你和你爸都是死腦筋。當醫生一輩子有什麼前途啊?再說了,你沒看最近的新聞啊,前幾天是哪個醫院又出事兒了,據說那個醫生被患者家屬砍了好幾刀,至今都沒脫離生命危險!現在醫患關係多緊張啊,你可得多留點兒心。”
“媽——你說什麼呢?你這是在恐嚇我,還是詛咒我?”章曉翻了個白眼,做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呸——呸——呸——什麼詛咒恐嚇!我的閨女長命百歲!”章母雖然也是正規大學本科畢業,但平時多少還是有些迷信。
“哪有那麼嚴重?我隻不過是隨口一說!難不成我的嘴開過光?”章曉被母親的舉止逗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