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青鸞這個人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蛇了,如果不幸看到蛇都會雞皮疙瘩掉上幾天,吃也吃不下,心情會變得非常煩躁,總覺得會有凶兆降臨。她厭惡蛇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如今榮驊箏卻說她是蛇,不知怎麼的,她頓時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讓人惡心的鱗片,沒有腳,沒有腿,身體鱗片猛地挪動,然後滑動……
“嘔……”雲青鸞被自己腦子裏的東西弄得神經幾乎有點錯亂了,想到自己是是蛇,身體動彈不得,嘴巴卻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榮驊箏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想著她方才吞下去的天香,冷笑了一下,趕緊捏緊她的喉嚨,不讓她吐出來,而是將穢物往喉嚨裏吞!
“唔!”雲青鸞吃的從來都是精致高貴的,何曾吞過這等穢物,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臉色鐵青,冷汗涔涔的,如果她現在可以動的話,她肯定會一吐三千裏!
榮驊箏看著這樣的她,笑了一下,輕輕的靠近雲青鸞的耳朵,輕聲道:“雲小姐,其實方才的天香是混有你們那天塗的胭脂的呢……”一頓,她又道:“我不想禍害所有人,天香裏麵混有的藥引除了可以通過燃燒被人吸收,還可以通過唾液傳遞,你方才含住了一會,天香都濕了好一截呢,你說說待會會發生什麼事?”
話罷,她看了一眼因為她的話兒瞳孔緊縮的雲青鸞,挑眉想了一下,猛地將她一推,然後將雲青鸞身上的暗器拔掉,然後站了起來。
“春,春藥……”雲青鸞也顧不得喘息,也顧不得全身都可以動了,全身顫抖著,嘴巴喃喃著這兩個字,像是魔怔了似的。
榮驊箏聽了,懶得看雲青鸞一眼。之前在廟堂她就覺得兩人身上的胭脂香味不對勁兒,恰好柳懿心一不小心將天香劃到了臉上,她不著痕跡的將那支天香藏住了,想著要用來研究的,想不到這會兒卻派上了用場!
雲青鸞的嘴巴一直喃喃著這兩個詞,好半響之後,突然之間像是瘋了似的猛地爬起來,縱身一躍,猛地翻滾到一旁,摳著自己的喉嚨大吐特吐!
然而,無論她怎樣吐,體內那股熟悉而讓人驚心的灼熱瞬間襲上來,她眼睛頓時呆滯了,尖叫一聲,腳尖飛快一踮,快速的騰飛出了眾人的視線。
所有人看著,都皺起了眉,暗忖雲青鸞是不是瘋了,竟然如此大呼小叫的……
其實,榮驊箏打雲青鸞,怎麼可能沒有人前來阻止,皇後和皇太後就讓人上前阻止了,但是卻怎麼也無法靠近榮驊箏。
皇後想讓宇文翟在雲青鸞麵前表現一番,好幾番想要叫宇文翟離開那些戰鬥去救雲青鸞,但是礙著皇太後和皇帝都在這裏,怕如此做顯得太明顯,遂嘴巴動了好幾番也沒有將話說出口。
眼看武裝軍隊的所有人幾乎要全軍覆沒了,剩下幾個在垂死搏鬥著,看得榮驊箏的眼睛驀就冷了,才剛想動手,一部分的禁衛軍卻齊齊對著她和宇文璨還有夏侯過三人舉起的弓箭!
夏侯過沒有傷到分毫,但是如此多箭,他怎麼也是躲不過的,頓時理智的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榮驊箏看著那些將弓箭拉出迸發的弧度的禁衛軍,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雖然她很不想動手,但是就如今的情況看來,她之前研製的毒藥真的要派上用場了……
弓箭手出馬,其實就是勝利的前兆了,皇太後和皇後頓時抿唇笑了。
皇帝卻有幾分顧慮,對宇文璨喝道:“璨兒,出來!”
宇文璨一動不動,他目光依舊淡然,方才所有人在操戈相對,所有人在嘶吼,在顫抖,在激昂的搏鬥,他依舊是雲淡風輕,他目光總是那麼的淡然,仿佛沒有什麼能夠撼動他心中絲毫的寧靜……
“璨兒!”皇帝有些怒了,對那一位大將道:“去,將恭謹王請出來!”
“這……”大將眼中閃過一抹遲疑,還有一抹苦笑,這天下有誰能夠‘請’得動恭謹王啊,他雖為宮廷將士,然而武功其實比不上四大邊疆的將軍的,四大邊疆的將軍仍對恭謹王抱有敬意,會想著要是能和恭謹王談兵論武那著實是天下最大的美事,他這樣的人物怎能能夠請得動恭謹王啊!皇上這不是……為難他麼?
“嗯?”皇帝看大將一動不動,微微眯眸,威嚴的道:“你這個將軍的頭銜還想不想要了?!”
如果可以,大將很想解甲歸田的,但是眼下這樣的狀況,除了應了皇帝的指令,他什麼都不敢說,抱拳頷首,矯健的縱身朝著宇文璨的方向奔去!
“衛將軍,你回去吧。”大將還沒走進宇文璨,宇文璨就淡淡的道。
衛將軍驀地就頓住了,站了好一會也沒有對宇文璨動手。
皇太後看得火氣更盛,這時候陳公公將禦醫請來了,兩人應該走了好一段時間,這會兒都頭發微亂,氣喘籲籲的。
皇帝從宇文璨身上分了個神,對禦醫道:“快,快去看看皇太後手上的傷!”
禦醫聞言,立刻走上前。
皇太後怒目而視之,“皇帝,哀家說過,若果不給哀家一個公道,哀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醫治的,皇帝,你莫要逼哀家,不然就算來個魚死網破哀家也在所不惜!”
皇帝聞言,頓時頭疼不已,想著宇文璨功夫高,應該傷不了他的,至於他要如何護著恭謹王妃,就讓他護著吧,能不能將榮驊箏滅了不怎麼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皇太後看看他的決心。這麼想著,他舉起手,厲聲喝道:“放箭!”
榮驊箏聞言,眉一擰,眼看著羽箭漫天的飛過來,才剛想有所動作,卻感覺不到宇文璨發出的氣,頓時眼睛都瞪大了,飛快的將金鐲子變成鞭子,揮開迎麵而來的羽箭,邊退到宇文璨身側,急急的道:“王爺!”
榮驊箏心裏急得不行,不明白宇文璨到底是怎麼了,竟然不用氣隔起一道屏障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可是會很容易就被傷到的啊!
“莫急,為夫沒事的。”宇文璨看著榮驊箏替他擋掉所有的箭,翹唇道。
榮驊箏隻差沒跺腳了,氣道:“你怎麼這樣啊,我,我怎麼不急!”箭太多了,她隻是勉強可以應付罷了,如果再有一個人來,她肯定撐不住!
“箏兒,莫氣。”宇文璨這個時候倒是還有心情笑得出來,他說時還對她招招手,“方才打人手應該痛到不行了,來為夫這裏歇一會吧。”
“宇文璨!”榮驊箏聽著,想哭又想笑,心裏對他不使用武力而怕他受到傷害,瞪他一眼,替他擋掉所有的的羽箭。
在場的男子沒有哪個是沒有功夫的,宇文璨有沒有用武其實感受一下氣體就能夠知道了,所以,當所有人感覺不到宇文璨的氣體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宇文霖都快跺腳了,他還以為宇文璨會選擇拚命護著榮驊箏呢,想不到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卻一點動作也沒有!
這……
宇文廣和宇文翟如此沉穩的人看了也忍不住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