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陽見自己的父親遲遲都不見蹤影,而蕭貝月也是遲遲不歸,這讓他有些擔心,生怕他的父親會對蕭貝月說些什麼。
就在他思忖之時,蕭貝月走了進來,而與她前後腳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
“爹……”
待秦父坐下後,秦向陽朝他低喚了一聲。
秦父並沒有看他,隻是輕輕哼了哼後便隻是抿了唇一瞬不瞬地看著助興節目。
秦向陽看父親如此模樣,便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心中免不了揣測連連。抬眸朝蕭貝月看去,誰知她卻僅僅淡淡掃了她一眼,而後便垂下頭去了。
入夜,蕭貝月確定了莫心已經睡下去之後便來到了劉皇後的寢宮,卻遲遲沒有讓人通報,隻是在花園中徘徊,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月兒是要找母後嗎?”
正當蕭貝月猶豫不決之時,寢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道輕柔的聲音緩緩傳來。
“母後。”蕭貝月見劉皇後從寢殿出來,倒是有些驚訝。
劉皇後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不見,難道與母後秉燭夜談都要考慮再三嗎?”
蕭貝月神色微閃,微微揚起一抹淺笑,垂眸福了福身子後便朝寢殿走了進去。
劉皇後命人送來了新茶和糕點後便屏退了左右,還親自給蕭貝月倒了茶,而後拿著其中一塊糕點遞到她唇邊道:“這是禦膳房昨日才新做的點心,你嚐嚐合不合口味。”
蕭貝月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張口咬了一口,那種感覺好似回到了以前。
她曾經也是個會窩在母親的懷裏撒嬌的女子,不高興了也會甩臉色,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卻是關愛容忍備至,可是自從去和親,她就不得不收斂起一身的脾氣,忍氣吞聲不過是為了一國百姓的安居樂業。她沒有後悔做出這個決定,她也可以繼續忍耐,也明知道那個男人此生都不會愛上她,可是她擔心他還會因為別人而眼睜睜看著心兒去死。
放眼望去,永王府的妾侍是眾王府中最多的,而那些妾侍一個個長得美貌無雙,更是妖嬈多姿,他現在雖然還在失去柳毓璃的痛苦中,但是不代表一生皆如此。自古男兒多薄性,若是哪日他又像喜歡柳毓璃那般喜歡府上的妾侍,她的心兒又該成為那些妾侍的眼中釘。為了心兒,她不能再在永王府呆下去了。
莫逸蕭見蕭貝月遲遲不歸,便隨處走走,見巧玉說她去了皇後那兒,習慣性地擰了擰眉,原本也不想找過去,可是不知為何,腳步竟是不由自主地朝皇後的寢殿而去。
走到寢殿門口,宮人正欲前去通報,莫逸蕭卻頓住了腳步,而後又轉身離開了,隻覺得自己今夜的行為太過反常,根本不像他了。
“月兒,月兒。”劉皇後見蕭貝月一邊吃著一邊落淚,神色又飄忽不定,心裏不由地擔憂起來。
“母後。”蕭貝月驀地回過神來,感覺到臉上的清涼,抬手拭去了眼淚,這才笑著說道,“糕點很好吃。”
“好吃還能讓你落淚?”劉皇後見她一瞬不瞬地她,輕歎一聲道,“有心事就盡管對母後說,若是連母後都不能告知,你又能告知何人?”
一句話使得蕭貝月淚如雨下,緊了緊指尖,她顫抖著聲音道:“母後,和親了真的不能和離嗎?”
“什麼?和離?莫逸蕭對你不好嗎?”一聽自己女兒說出“和離”二字,劉皇後的麵容一下子緊繃起來。她是最了解這個女兒的,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絕對不會說出和離二字。
蕭貝月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若是她將這幾年的經曆告知自己母親,她怕她承受不住,怕她會內疚,若是她不說,又怕她不會幫襯。
思來想去,她終是道:“實在是……女兒思鄉心切,而且女兒在永王府也不過是空有王妃之名罷了,四爺對女兒雖是相敬如賓,可終究對女兒是沒有感情的,這麼多年來皆是如此,往後也定然不會變了,與其如此,女兒想倒不如與四爺和離,好讓四爺將喜歡的女子提為王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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