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馮容清那一臉的愁緒,我就知道他具體在擔心什麼呢。也難怪他會為周書記當前的局勢如此的擔心。畢竟,他是周書記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等於說,就是周書記的人,自然是要替周書記來說話了。

我們閑扯了幾句,馮容清接了周書記的一個電話,就向我們告辭。

不過,臨走的時候卻邀約改天和我一起吃個飯。

如果說平常有人打招呼說這種話,你其實可以理解為敷衍,不一定要當真。但是,在官場上這種特殊的場合,有時候這種話你必須要當真。尤其是當馮容清這樣的領導說出這種話,其實都是有深層含義的。

我們從政府大樓裏出來時,姚帆忽然走近我身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張斌,你看到沒有,馮主任對你這個下屬是有點意思了。”

我有些疑惑,看看她半開玩笑的說,“帆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男人啊。”

“去你的,真是沒個正經。”姚帆微微撇了撇嘴,捏著拳頭捶打了我一下,嗔怪道,“早前馮主任因為咱們改造棚戶區的成績,對我們大為褒獎。當時,他就對你有所暗示。我看,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和你談話的。這是一個上升的好途徑,不過,你如果想要盡力促成的話,還要自己走走這人際關係。”

姚帆說話間,眼睛眨巴著,分明在暗示我什麼。

我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她最後的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握著她的手,注視著近在眼前她那秀美的耳朵,冷不丁的親了一口,輕輕說,“帆姐,除非你和我一起,否則,我哪裏都不去。”

姚帆輕輕嚶嚀了一聲,整個身子變得癱軟,靠在了我的懷中。她微微紅著臉,嗔怪了我一聲,“張斌,你這個小壞蛋,是不是要死呢。”

我輕輕擁著她,不以為然的說,“怕什麼,帆姐。我們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誰都不會在意的。”

“那也不行。”姚帆瞪了我一眼,不過她被我擁著,卻並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反而很享受的靠在我懷中,輕輕說,“張斌,你可千萬別犯傻。這種升遷的機會很難得,你一定要學會把握,明白嗎?”

我應了一聲,看看她說,“帆姐,我都聽你的。”

姚帆這才展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那櫻桃紅唇在陽光之下非常的迷人,紅豔豔的,泛著淺淺的光澤,晶瑩無比。若非這公眾場合,我想我一定會親吻下去的。

我們從大門口走過來,來到泊車場,卻見陶大忠和楊原發根本沒走。看樣子,這是在等候我們的。

我和姚帆對視了一眼,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

陶大忠走上前來,堆著笑臉,說,“小張,小姚,周書記和你們談了這麼久啊。”

從他的眼神裏分明看出幾分迫切的好奇,甚至帶著幾分隱隱的擔憂。我很清楚陶大忠在擔心什麼,估計是擔心我們會背著他向周書記揭發他的不作為吧。

姚帆將周書記對我們的談話內容說了一遍。

陶大忠不經意的撫了撫胸口,笑笑說,“啊,沒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走吧。”

他隨後上車,當下就先走了。

這時,楊原發也要坐車走人,我慌忙上前,裝作不經意的說,“楊書記,我剛才見到田小剛了,他被田局長帶著去麵見周書記了。”

“啊,是,是嗎?”楊原發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幹笑了一聲。

姚帆也走過來,看了看他說,“楊書記,這次田小剛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我估計周書記會徹查這次的綁架事件,凡是涉案的人員,不管什麼職位,隻要抓到,一律從嚴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