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張翠山的師哥還是師弟來的?
錢淵一頭霧水的看向張三,後者衝著白臉漢子豎起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張鬆溪一代大家,據說師承張三豐,葉近泉是其門下最了得的徒弟。”
“屁!”白臉漢子冷笑道:“有本事去殺倭寇啊,反倒是把殺倭寇的人給殺了!”
“噢噢噢,你是南少林的人。”張三恍然大悟。
一旁的錢淵有點蒙,特麼這是我熟悉的大明朝嗎?
打開方式不太對啊!
什麼張三豐,武當七俠,南少林都跑出來了!
這是武俠版的大明朝?
聽張三一陣解釋後,錢淵這才明白過來,自從倭寇頻頻上岸劫掠後,莆田南少林的武僧組織起來抗擊倭寇,而且戰果不凡。
就在今年初,南少林幾個武僧在寧波遇上了張鬆溪,先是口角,之後動起手來,張鬆溪將一個武僧打成重傷,半個月後不治身亡,而那個武僧就是白臉漢子的親弟弟。
於是這廝上門找事,然後再被葉近泉找事,然後錢淵就莫名其妙損失了二十五兩雪花花的銀子。
錢淵琢磨了會兒,這廝看上去能打,雖然剛才被放倒了,收進來當個護衛倒是不錯,至少要比張三這種號稱高手的家夥要高的多……
“這玩意還能弄得到?”錢淵撿起個辣椒放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
“沒了。”白臉漢子幹巴巴的回答:“就這麼幾個,沒人收我才盤下來的。”
“你哥哥抗倭,你倒是和海商牽扯不清。”
“整個寧波城,你找得出幾個和海商沒關係的?”白臉漢子說話還挺衝。
“好吧,識字嗎?”
看白臉漢子搖搖頭,錢淵歎了口氣招手要過那張紙,“看不懂就摁手印?”
“這是賣身契。”
白臉漢子鼻孔微微放大,抬起頭盯著錢淵,心裏琢磨自己挨葉近泉十棍會不會是更好的選擇……
雖然租下的這宅子不算小,但畢竟住了十多人顯得有點擁擠,但即使如此,李四也堅持整理出一個書房,自家少爺可是個讀書人。
李四是錢家的家生子,從小就跟著錢淵,但從這次出行開始,他感覺地位受到嚴重威脅,似乎少爺更看重張三那個粗胚,不就是能打嗎?
端著杯茶走進書房,李四小聲對正在練字的錢淵說:“少爺,外麵又打起來了。”
錢淵漫不經心問:“這次幾個?”
“這次四個才摁倒那廝。”李四撇撇嘴,“張三也是個軟腳的……”
“這次又為什麼?”
“好像是午飯時候張三把魚翻了邊。”
“嗯。”錢淵隨口應了聲,那白臉漢子楊文是台州人,又是個經常走海路的,有這種忌諱很正常。
李四有點沮喪,自從去年受傷之後,少爺性情大變,原本話多現在話少,原本斤斤計較現在雍容大度……不,簡直就是缺心眼,上次還被金家騙了幾百兩銀子。
錢淵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桌上的字帖上,對他來說,融合記憶後,麻煩很多,但在讀書上最大的麻煩是他會經常性寫出簡體字,所以這需要長時間的練字。
前段時間在餘姚的時候,孫鑨就很奇怪的問他,你家裏人口簡單,忌諱怎麼會這麼多……古人寫字碰上長輩的名字往往會缺筆。
一方麵是練字,另一方麵也是寫信,稍微晾了下,錢淵將信紙收起,轉頭問:“去餘姚的人回來沒有?”
“還沒有。”李四頓了頓,“應該就是今天回來。”
“那就讓他再跑一趟。”錢淵將信紙遞過去讓李四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