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裝潢異常繁華的客棧,此時一片寂靜,無人欣賞早晨的美景。
客棧大堂內,王楓坐在一處吃著早餐,青青坐在旁邊,客棧裏麵坐滿了客人,隻是現在所有客人都在看著一位穿著樸素的少年,那少年正在一臉無辜的看向對麵震驚的嘴角抽搐、七葷八素的店夥計,烏黑的眸子盤珠似的轉了轉,勾著唇角輕聲問道:
“怎麼,難道這樣說也不可以嗎?那這樣呢,“鳳落梧桐梧落鳳,山果花開花果山;或者,鳳落梧桐梧落鳳,洞簾水掛水簾洞。”
七葷八素的店夥計聞言,眼眶都紅了,幾乎都要哭了!
事情是這樣的,這家客棧就是以文會友的那家客棧,早上起來運動一番之後王楓帶著青青出來吃早餐,走到這家客棧門口,一時好奇就走了進來,點了些早餐慢慢的吃了起來。
這時候一位衣著樸素的少年牽著一匹比驢子高不了多少的雜色馬走進客棧,此時正有一位衣著不俗的少年在嚐試著做題,大約因為臨近會試,題目之中有三道是對對子,剩下三道壓軸題算是算數題,在王楓看來那道算數題頂多五六年級的難度。
那位少年已經將三道對子對出,剩下幾道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卻是不由的搖了搖頭苦笑著退了下來。
“知足吧,我才做出兩題,你已經做出三題了,這些題目特別是那三道對聯,還不知道是那店家花了多長時間從哪個旮旯裏搜出來的呢。”
場下另外一位穿著同樣不俗的少年,頗為好友自豪,笑著拍了拍下場的少年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炫耀的看著眾人。
沒錯的確有炫耀的資本,他身旁的那位少年,是這裏位數不多可以做出三道題目,其他人大多隻能做出一道兩道的。
這些題目已經掛出來兩日了,最好的記錄也就是能做出三道,對聯是前麵人對出之後,後麵人接著對,隻是不能和前麵人雷同,那道算數題目 則是前麵人做出來之後,在從新補上一題,隻是算數題目對於這些隻讀四書五經的書生來說太難了,目前隻換過一次題目。
客棧大堂裏麵的人,在這位少年下場之後,或者摸著胡須沉思,或者好奇的詢問那兩位少年名諱想要結交一番,交流一下心得,就連掌櫃的和店夥計也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大堂內解題的人。
一時之間沒有人看到站在客棧門口風塵仆仆的那位少年。
“咳咳,那個,請問一下還有沒有房間了?”
看著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紮堆的人們,熱鬧的連客棧掌櫃的和夥計都找不到了。於是,那位少年咳嗽了一聲,大聲的向著客棧大堂問了一聲。
正在聚精會神的人們和正在聚精會神看熱鬧的人們,忽然聽到一聲大聲的詢問,下意識的扭頭往門口看去,就連王楓也沒有注意什麼時候門口站著一位少年。
客棧門口站著一位憨厚的少年,看上去年紀和王楓差不多大,有點黑,穿著灰黑色衣服,隻是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不是衣服本來的顏色,大腿根部磨破了兩處,用針線草草的縫了起來,大約是少年自己縫的,他的手裏牽著一匹怎麼看都不像是千裏馬的雜色馬。
正在聚精會神想著題目的人們大眼一看,就定下了一個結論:這是鄉下來投靠親戚的窮小子。王楓的第一眼也是如此感覺,隻是再看一眼之後,王楓發現這位少年的眼神沒有一絲慌亂,隻有一副智珠在握的眼神。
“嗬嗬,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啊,本店已經住滿了,您還是另尋他處吧。”一個店夥計從人群之中依依不舍的走過,遠遠的看著那位少年揮著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