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年的時間,南安的人口得到快速的增長,王楓覺得不能繼續增長下去了,那樣太犯忌諱了,雖然南安那裏山高皇帝遠,但是誰能保證運往南安的人口當中沒有錦衣衛的人,雖然這些人到了南安之後經過各種手段以降低他們逃跑的可能性,欽州官道上的各處驛站王楓都安排了人手,好在廣西此時還是地廣人稀,欽州通往府城的官道隻有一條使得王楓有足夠的人手安排,至於海路,嗬嗬,而且王楓目前最大的罪名就是走私,至於家丁的事,五品官往上,你們誰家裏沒有幾百個家丁,而且半大的孩子算是什麼家丁,在大明朝家丁可是默認的存在,而且王楓還給他們安排了團練的名目,戰艦?不好意思那是海盜船,他們從來不在欽州範圍停靠補給,他們停靠在越南廣寧北部的小島上,王楓很多機密的工坊都在這座島上,這座島當初有上百越南士兵被王楓一網打盡,成了島上的勞力,目前島上常駐有一個大隊一百二十人的家衛,幾百名工匠和實驗室少年都是經過軍事訓練的,每個人都有一杆火槍,平時放在彈藥庫,每過幾天都會拿出來練練手,堡壘兩座,十斤加農火炮六門,其他小口徑火炮十幾門,火箭彈無數(製作火箭彈和火炮的工坊就在島上),以莫氏王朝的海軍力量想要奪回去,喝多了吧,而且他們打著的是海盜的旗幟,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是即使如此王楓還是天然的覺得沒有安全感,畢竟皇帝是最不講理的人。
路過海州的時候,王楓很想上岸看看父母、祖父母以及李夫子,最終還是忍住了。
過了海州一路往南,很快就到了著名的淮安鹽場,此時正是煮鹽的好時節,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擔水煮鹽,自古食鹽行業就是暴利產業,隻是大明朝的食鹽產業不僅落後,而且產生的利益既沒有被這些鹽戶所得,也沒有被國家獲利,獲利的都是那些腦滿腸肥的鹽商,這些人獲利之後不想著擴大生產,改善工藝,每日隻是在那裏攀比,手指縫中散出來的錢財居然養活了諸如揚州瘦馬的這種產業。
對於這些鹽商王楓有一招釜底抽薪的計劃,現在還是完善階段,最終實施要再過幾個月。
東山島就在淮安的正東偏南一些,王楓得將運送的一百多人放在島上消毒一段時間,並運走另一批人。
王宗寶對於自己的未來是相當茫然,他才三十多歲,卻早就是莊稼地裏的一把好手,人又勤快願意動腦子,所以賺得一份家業,兒女也乖巧,誰知道趙老爺要把自己女兒許配給他家二兒子,按說這是攀了高枝了,自己女兒嫁入這種人家哪怕是做小的自己也願意,可是這趙家二兒子是個死人啊,自己女兒嫁過去守活寡也就算了,最少也能豐衣足食的過完一輩子,自己也放不下家業帶著一家人逃跑,可是這趙家黑了良心要自家閨女陪葬,那閨女才十四啊,啥也不懂就要陪那個死人,這說啥也不行,家不要了,連夜把地分給幾個兄弟,從他們那拿了些錢財頂著星星離開了老家,路上遇到兩個趙家的家丁,黑了心的非要把自己女兒帶走,老子可不是吃素的,趁他們拖拽自己的女兒,自己抽出一把鐮刀將他們打殺了。
但現在提那些都沒有用了,他如今是一個被官府通緝的罪犯,比較幸運的是,按照一個好心人的指點他來到登州那處私人碼頭,將自己賣了好養活一家人,可不敢賣女兒,誰知道會是啥樣的主家,還好,主家將自己運到一處島上不但沒有受到歧視,而且待遇很是不差。
這種不差,是指他不僅每日裏不須挨打挨罵,而且還能吃得肚子飽,兒子女兒還被送去學堂,自己就不明白,你說一個女孩子學那玩意有啥用,不過反正不收自己錢還管飯,不去白不去。島上沒有吃白食的說法,來到島上第一天就被一個短毛的興奮的把自己的頭發給剪了,說什麼防止長虱子,哎,命都賣給人家了,剪個頭發不算事,剪完頭發就被送去洗澡,乖乖居然給肥皂用,婆娘央求了幾次才給她買了一塊這裏居然隨便用,可得多抹兩遍,洗幹淨之後出來找衣服居然沒找著,問了一聲說是燒了,剛要急眼人家說每人發一身新的,弄得自己臉紅脖子粗的,你說你早說啊,之後就是每日上午訓練,下午幹活,晚上還要在兒子的教室學什麼認字,累到沒什麼,莊稼人習慣了,隻是這窮折騰為那般啊,不過看見自己九歲的兒子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女兒學的慢些,因為年紀大了些,每日隻上半天課,剩下半天要去工坊裏幫忙,居然還有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