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便付之一笑,天下來曆不凡的俊才多矣,掌握拿捏大勢,自能為我所用,若事事都斤斤計較,畏首畏尾,沒有天仙的心‘胸’,哪來天仙的境界?
……
虞璿還是第一次來這功德殿,這殿中來往弟子最多,隻不過大多是些煉氣期的,偶爾有幾個築基期弟子出入。見她踏著雲光落下,兩名管事急忙上前迎接,口稱師叔,請到內殿奉茶。隨後功德殿主也到了,卻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人,也有金丹修為,隻是靈光駁雜,看似丹煞四溢,頗有威勢,實則是法力不‘精’純的表現。
虞璿也不多言,拿出‘玉’牌,道:“我乃鼎湖島虞璿,奉掌‘門’符詔,‘欲’待挑選一金丹任務。”
她一報名字,那老道人便欣然道:“原來是近日拜入掌‘門’師叔‘門’下的虞師妹,師妹可謂是三年不飛一飛衝天呢!‘門’中師兄弟都議論紛紛,究竟是個怎樣出‘色’的人物,想不到倒是老道有幸先見了。”命身邊童子,“換了我的楓丹‘玉’‘露’來。”
虞璿見這老道人作態,意在暗示自家身份不凡,微笑躬身,道:“小妹孤陋,還不曾問過師兄尊姓大名。”
功德殿老道撫了撫胡須,頗為自得地笑道:“為兄是杜明德,忝為寧師‘門’下,修道多年,不得寸進,實在慚愧,不敢同師妹這等新秀俊才相比。”
虞璿聞言,嘴角一‘抽’,隻得欠身道:“原來是寧祖師‘門’下,如此虞璿當喚一聲師叔。”
‘洞’真派兩位開派祖師,‘門’下弟子無數,但煉就元嬰地仙的,也隻有那七位真人,這杜老道雖然和幾位真人是同輩,但迄今也隻是個金丹,法力也不見得高明,怎麼看都是個壽元將盡、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貨‘色’。
虞璿心中暗想:我那掌‘門’師父據說修道不過三四百年,已是地仙頂峰,七位真人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八百歲,這老道少說也活了五六百年,也不慚愧人比人得死,倒來我們這些新人麵前拿架子裝師叔,隻是我和他計較什麼,還是拿了任務走人才是。
這樣一想,虞璿便又客氣幾分,仿佛真的被這杜老道的輩分唬住,那杜老道便命弟子取了簿冊來,道:“黃級任務想必師侄看不上,地級和玄級的任務都在這裏了,可以任選。”
虞璿連翻了幾個,見不是誅殺妖獸,便是尋找靈物等,不感興趣,便繼續往後翻,那杜明德在旁,看見虞璿神‘色’頗不以為意,便道:“師侄不要小看了,你雖成就金丹,到底資曆還淺,還不曾學過‘門’中護身妙法,依老道之見,隻挑選一個玄級甲等的,最是合適不過。”停了一停,又道:“便是地級丁等,也可。”
虞璿哪裏聽這老道士在耳邊聒噪,徑自翻到最後,卻見一個崇真觀求援的任務,並無人接過,便指了問道:“這一個為何無人問津?”
杜明德看了,搖頭道:“這崇真觀不過是一個小‘門’派,全派上下沒一個金丹,隻因有個‘女’弟子嫁給了本‘門’一位真傳弟子做姬妾,因此勉強算在附屬‘門’派,因隔得遠,又沒甚油水好處,就連那位真傳弟子也不想理會,誰愛管他!”
虞璿又仔細瞧了兩遍,覺得內中頗有文章可做,道:“我還不曾出過‘門’派,今日正好借這個任務走一遭。”
杜明德搖了搖頭,道:“師侄自便。”將符詔換了一枚‘玉’牌給她,也不愛搭理了,似乎意興索然地去了。
虞璿略略一想,就猜是自己必是令這杜老道少了從中撈油水的機會,不過她也不以為意,收了牌符,出了功德殿,也不回去鼎湖島了,徑自化一道雲光而去。
虞璿接取這個任務並非無緣無故,因她從荀少卿語氣中判斷,太乙‘混’元劍經在‘門’中並不算十分難以獲得的法訣,而杜老道的話更讓她篤定幾分,隻要自己完成一個地級任務,雖然不可能拿到紫府金籙或是冰魄玄經,但憑此拿到修煉太乙‘混’元劍經的資格,已經綽綽有餘。
而齊墨淵許給她的飛劍劍丸,也說明了這一點,因此虞璿並不需要接取那些格外困難的任務,須知這些高等任務,對應的‘門’中賞賜也是獨一無二,甚至有被人暗中預定的,自己既然不需要法訣,自然不必去搶這個風頭。
但任務方麵可以稍緩,自身實力卻還是要展現一二,否則在自家這便宜師尊麵前,就要‘交’代不過去了。
虞璿究竟也並不是真正初入道的修士,對這些個中彎道看得分明,自忖以自身實力,無論有什麼情況,也能應對過去,也不以為難。到了山‘門’大陣,她便放出飛仙金舟,自禁製中一穿而過。至於引起瞧見的外‘門’弟子讚歎驚羨,這些卻不為虞璿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