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輕塵頓時變‘色’,如蛟龍之屬,乃是妖獸中極為強悍的種族,皮糙‘肉’厚,更有天賦神通,雖然想要化形極難,但實力卻要高出普通妖物許多。尋常三五個金丹修士圍剿,也未必能奈何得一頭結成內丹的蛟龍,區區兩人,豈不是白給這妖物送菜?
卓輕塵心中一急,也顧不得失禮,張口就勸道:“師叔,這畜生厲害,咱們還是從長計議。”
虞璿笑道:“不要怕,師叔給你捉來當寵物養著玩兒。”她這仿佛哄小孩子的口‘吻’,讓卓輕塵哭笑不得,又是著急,正要再設法勸阻,虞璿卻不耐煩聽他多講了,新買的碧‘色’飛劍劍光一展,人已如秋鴻杳然。不過片刻,那山腹方向便傳來一聲如牛如蟒的嘶吼。
卓輕塵頭皮一麻,一咬牙祭起護身寶盾,緊握了護身法劍,左手從乾坤囊裏掏了一大把符籙捏著預備,也騰身趕去。
待他趕到時,隻見水潭上空,虞璿憑虛而立,禦使一柄飛劍擊刺,而水麵上一隻怪物正生生怒吼,鱗甲脊棘,細頸長尾,四肢有爪,除了頭上隻有一個鼓包,頜下無須,其餘和龍無異。這妖獸顯然被‘激’怒,嘶吼一聲,潭中水‘波’狂卷,形成數十丈高的巨大水壁,狠狠衝撞而來。
虞璿氣定神閑,手掐劍訣,那劍光刁鑽靈動之極,每每在鱗甲薄弱處留下血痕,待那寒螭怒吼著噴出丹氣去粘飛劍時,劍光一閃而沒,又自別處而現。而寒螭幾次‘欲’待衝過去,都被劍光圈住‘逼’退,隻是在身上多添了幾道傷痕。
卓輕塵早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夭矯劍光漫天飛舞,滿心隻有一個念頭“這便是金丹修士的實力麼!”
那寒螭進退不得,就連想要回到潭中,也被劍光攔住不能,終於狂嘶一聲,張口吐出一枚鵝卵大小,晶瑩如‘玉’的內丹來,這內丹一出,四周寒氣大盛,就饒是卓輕塵有護身寶物,也冷得一哆嗦。
虞璿等的就是這一刻,頓時嫣然一笑,左手指尖發出兩道真氣,一青一紅,互相絞纏,攝住了那寒螭內丹便往上扯,同時飛劍毫不放緩,一時間帶血鱗片紛紛落下,而那寒螭的嘶鳴也越發淒厲。
寒螭拚命想要收回內丹,卻哪裏收得回來,不過片刻,便被虞璿收走。內丹一失,這妖獸道行便被打落大半,它也是修煉多年,頗有靈智,知曉對方厲害,今日在劫難逃,嘶叫聲中便多了許多哀求之意。
虞璿略略放緩了飛劍,自空扔下一個馭獸圈來,那寒螭不斷哀鳴,卻不躲避,任那圈子套在了脖子上。虞璿虛空一抓,這妖獸便不由自主縮小,直到一尺多長,被虞璿捏著脖子提在手裏。
岸邊卓輕塵早看得目瞪口呆,見虞璿走過來,連說話也有些結巴了,“師……師叔,這……”
虞璿笑‘吟’‘吟’將縮小的寒螭塞到他手中,道:“這寒螭也吃了不少苦頭,不敢桀驁。你以後是它的主人,也不要苛待它,給喂幾顆靈丹吃吧!”
卓輕塵捧著小如細蛇的寒螭,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虞璿手指虛點,那寒螭內丹上被她密密麻麻畫了符咒,也‘交’給卓輕塵,“你每日練功時,對這內丹吐納,有凝練真氣的效果。隻是切記,萬萬不要貪圖捷徑借此凝丹,否則便是自絕前程。”
卓輕塵早對她又敬又畏,連連躬身稱謝,虞璿擺手笑道:“師侄幾時有空,可來鼎湖島一行。”劍光一卷,人便翩然而去,隻留下卓輕塵站在原地,如墮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