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半清隨口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這‘女’弟子卻是韓氏姻族之‘女’,因資質出眾,被韓半清挑中做了弟子,修為頗不錯,又細心縝密,因此雖非韓姓族人,在韓氏中也頗有地位。
這‘女’弟子萬福一禮,道:“還是禦鬼宗那邊,攻打洪澤湖不利,剛剛又發了求援的書信!弟子正要去稟報三娘子。”
韓半清不由眉頭一皺,洪澤湖是一處小福地,除了主靈脈之外,又分出多條支脈,靈氣頗為可觀,隻是被一群散修占據。韓氏想要取得此地,先禮後兵,招攬不成,便聚集人手打算攻下此地。
韓半清問道:“不過是幾個散修盤踞,最高不過是金丹修為,為何如此難以拿下?”近年來,修真界暗‘潮’洶湧,氣氛不似以前平和,大派不論,那些小‘門’派以及散修之間,多有攻伐之舉,甚至奪山滅‘門’。韓氏雖然不敢太過明顯,但渾水‘摸’魚,推‘波’助瀾,近年來族中實力也是壯大了不少,並分出族支,鎮守別處靈脈。
那‘女’弟子道:“聞說裏麵有一位是少陽派的‘女’婿,因此請得援兵。”瞧了瞧韓半清的臉‘色’,小心地道:“四郎和十七郎,也都負了傷。據說,十七郎還被斬斷了一條胳臂……”
韓半清微微不悅,這兩個都是近年族中出‘色’晚輩,卻不好折損了,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罷!”
她舉步走了出去,她是韓氏嫡傳,又隨著實力漸長,在族中話語權也越來越大,隻僅次於兩位老祖,還在其父母之上。這攻伐洪澤湖之事,雖然不是她主持,但她若想參與,自然也無人去阻攔。
韓半清絳袖一揮,一團形如蓮‘花’法座的火雲驟然出現,灼熱‘逼’人。韓半清步上火雲,火舌吞吐,不斷有火星崩落,卻不能灼焦她半絲頭發、一縷衣裙。
韓半清獨自出了溫嵐穀,如風馳電掣般,往西南而去。一路上縱有修士,見了這一團火雲來勢洶洶,也無不紛紛遠避。她飛遁了一個時辰,忽覺有異,心中大駭,“不好!這是元嬰修士禁鎖天地之術!”
修士自從結成金丹後,便能在身外形成金丹領域;但若要更進一步,修成禁鎖天地之法,卻至少得渡過了三重天劫才行。金丹領域之內,敵人法力便要被克製幾分,而自己元神遍查,遇上領域,惟有以領域對領域,沒有的方法破解。而三劫元嬰修士,施展出禁鎖天地之術,便想要逃走也是不能,戰力較之二劫以下的修士,已是徹底不同。
元嬰期間共有兩道‘門’檻,一是第一重天劫,似那些根基不厚的修士,勉強修成元嬰,卻無法渡過天劫,千載之後,照舊還會老死。另一道便是這最後一重天劫,又號天仙劫。而渡過了三重劫數的元嬰真人,同二劫修士相比,地位也是截然不同。
韓半清上輩子並未修成禁鎖天地的法術,但卻深知厲害,她一陷入其中,隻覺周身法力幾乎凝滯,仿佛戴上了極為沉重的枷鎖。試著施展法術,竟然也如泥牛入海,令她驚駭莫名!
韓半清試探著道:“不知是哪位前輩攔住妾身去路?”連問了三聲,卻聽得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笑道:“韓姑娘,休怪我以大欺小。秦家姊姊被你得罪得不輕,總要給她賠個不是。”
前方虛空中一陣如水‘波’般的‘波’動,虞璿素簪玄袍,笑意盈盈,翩然而立。不顧韓半清驟變的臉‘色’,虞璿隻輕輕招了招手,韓半清便不由自主地被扯入去。
周圍景致一變,清溪流泉,古鬆臥石,秦昭倚在石上,神情懶懶,也不去看韓半清,隻淡淡地道:“我技不如人,才有此一難。將來自然有仇報仇,多餘的話,倒是不必提了。”
韓半清一進入此間,便覺得周身一輕,卻是禁鎖天地之術已經被撤去,但虞璿先前實是駭人,她縱然在心裏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也不敢當真擺臉‘色’——若說之前她還有一拚之力,此時虞璿已經高出她一個大境界,又不是那種稀爛貨‘色’;在她沒有修成元嬰境界之前,縱然有千般法術,也是無所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