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互相見過之後,蘇道緣便將人請到下方‘洞’府獻茶,原來他早年遊曆中洲,曾經在此暫住,當時隨身童子,得他傳了幾手法術,居然也修煉下來,還收了弟子,又‘精’心塑了蘇道緣的的塑像,供奉為祖師爺。蘇道緣不知不覺,居然有人給他預備下了這一片家業,雖然不過是個三流‘門’派,但宮室‘洞’府卻修造得十分‘精’致,又有人服‘侍’,他也就順便住了下來。
蘇木的‘洞’府本就在附近,蘇道緣走動幾次後,就結識了也在附近修行的賀青鳳,而樊千成則是蘇木一封信請來。卻是因為蘇木近日發現一處古仙人留下的仙宮,想要一探,但獨力難支,又怕附近少陽派得知,趁機來奪,便想要找幾個幫手。但他身為散修,平日友人也不多,夠得上資格參與此事的,更是寥寥無幾。
蘇道緣將事情說清楚了,蘇木便起身一揖,道:“我從蘇道友處得知,虞真人有心開辟別府,那仙宮正是合適。而有了虞真人坐鎮,也可以稍抑少陽派窺伺之心。”
他猶豫了一下,赧然道:“我輩散修,修行比旁人尤難,沒有更進一步的功法,便隻能止步於此。但有一絲希望,便不忍放棄。虞真人還請不要笑話蘇某小家子氣。無論事成與否,蘇某都奉上造化丹百枚,神農丹千枚,權作酬謝。”
虞璿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蘇木這話中意思,若是少陽派的人來爭搶,要她抬出‘洞’真派的名頭來擋,但奪得仙宮之後,除了這座仙宮本身,裏麵所獲得的古仙人遺物傳承,卻沒她的份,或者就算有,也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蘇道緣在旁皺眉道:“蘇兄,你之前讓我請來虞真人時,可不是這麼說的。”蘇木提出的方案也是太過,本來蘇道緣將此事通知虞璿,是因為知道她打算開府,但若按照蘇木的意思來,他此舉別說是立功,簡直就是故意得罪她。
蘇木還未答話,旁邊賀青鳳卻代他開了口,卻是在訴苦,“蘇道兄,你有‘門’派護持,不知道我們這些散修的苦處。虞真人身為‘洞’真派的高弟,功法傳承,無所不有,自不會貪圖我們什麼。虞真人還未說什麼,你卻搶在前頭,反而是看低了人家。”
蘇道緣氣得臉通紅,而虞璿聽此‘女’說得不堪,毫無她所見過的元嬰修士的氣度,便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也擺了擺手阻止要說話的蘇道緣。
虞璿笑道:“此事倒也不為難,賀仙子說得有理,我派自有傳承,無需別家法‘門’錦上添‘花’。”
她深深看了蘇木一眼,道:“不過近期我還有別事,至少也有半年,不得閑空。”齊墨淵真正渡劫也就幾天,隻是來回的行程,以及對突發事件的種種事先防範措施,這些預備的事務反而占去了大半。
蘇木連聲道:“不礙事,那就約在明年正月初六,依舊是在蘇兄府邸見麵。”樊千成在旁一直不言不語,仿佛不關他事一般。
虞璿微微一笑,又微微點了點頭,道:“屆時再說吧!”蘇木取出幾瓶靈丹相送,虞璿客套幾句,也就接受了。
諸人起身離了‘洞’府,蘇道緣倒也不必相送,虞璿見他神‘色’頗為不豫,反而安慰了他幾句,這才駕遁光自行回去。
而另一邊,蘇木等一行三人同行,樊千成忽然道:“蘇道兄,你適才所言,未免過於苛刻,虞真人雖然口頭答允,卻未必真心應承。倒不如聽我的,多約幾個同道,也未見得就怕了那少陽派的人。”
蘇木道:“你有所不知,這種事唯有求到大派弟子頭上,才能成事。其實虞真人哪裏真個在乎這些不知來路的法‘門’?換了尋常‘門’戶的修士,想要抵擋少陽派的人,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隻會更大,而且更加靠不住。”
樊千成道:“但既然如此,何必直言不諱,得罪虞真人?連帶著蘇道友也跟著難堪。”
蘇木歎了一口氣,道:“我亦不願如此。”卻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