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唯恐情多累美人(2 / 2)

‘花’神娘娘和‘洞’真派既無過節也無‘交’情,隻不過昔年欠了太‘陰’散人一個人情,這才跟來一道,並不打算和‘洞’真派死磕。外麵太‘陰’散人正在竭力攻打‘洞’真派的山‘門’禁製,‘花’神娘娘卻躲在黑雲後麵,自顧和徒弟飲酒取樂,對方沒有吩咐,她也不去主動幫忙。

忽然,鮮‘花’屏障兩邊飄開,一人步入,卻是天極真君淩嶽。‘花’神娘娘斜睨了他一眼,媚眼如絲,掩口吃吃笑道:“淩師兄不去前麵幫忙太*友,莫非也想嚐嚐奴家的美酒?”那左邊的少年正將一杯琥珀美酒遞到她嘴邊,‘花’神娘娘輕輕啜了一口,笑道:“給你師伯送過去。”

淩嶽輕輕一笑,他也不避諱,走到鮮‘花’軟榻邊坐下,就手接過那杯殘酒,道:“太‘陰’散人低估了‘洞’真派的護山大陣。如今進退不得,繼續攻打下去,十天半月未必能有效果;現在退去,又嫌沒有麵子。”

他低頭嗅了嗅杯中美酒,笑道:“好香!”卻並不喝,而是反手倒過酒杯,琥珀‘色’酒液形成一道連綿不斷的水線。

‘花’神娘娘似嗔似怒地白了他一眼,卻道:“縱然寧真人並非以陣法見長,但三百年前,被太‘陰’散人闖去鬧了一場,怎麼也吃一塹長一智,還有不痛下苦功的?太‘陰’散人拿老眼光看人,自然要吃個虧頭。”

她雖貪圖享樂,人卻絲毫不蠢,事事都懂得如何壓著底線來,看似行事肆無忌憚,實則從不將人真個得罪,因此數百年來都頗為逍遙,沒什麼真正仇家。

淩嶽笑了一笑,模棱兩可地點點頭。他雖是劍修,但於陣道卻曾經下過一番苦功。太‘陰’散人固然瞧不出端倪,但淩嶽在旁仔細觀察陣法運轉,卻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竟然和他記憶裏的四象弑神陣有幾分相似。

隻是,這話卻不必和這‘花’神娘娘說起,此‘女’雖和自己互相‘交’換過法術,以師兄妹相稱,但彼此卻並無什麼感情。他回想了一下,便聽得旁邊‘花’神娘娘嬌聲笑道:“淩師兄,你瞧中的那個小美人兒怎麼樣了?”

淩嶽搖了搖頭,道:“一時不慎下手重了,‘弄’壞了人家的飛劍,現在幹脆躲起來不‘露’麵了。‘花’師妹有什麼法子?”

‘花’神娘娘笑道:“我哪會有什麼法子,就看太*兄‘弄’出這等聲勢,正常人都不會出來觸黴頭。”

她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淩嶽這句話中含義,頓時驚詫莫名,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幾眼,想判斷是真是假。她隻覺得萬分不可思議。她入道的時候,淩嶽便已經是天下聞名的劍仙,當初想攀附他的‘女’修不知凡幾;後來改名換姓,沉寂數百年,越發孤傲難近,卻不料今日為一少‘女’破例,想起來著實不可思議。

但她回想起那少‘女’的姿容,又覺得倒也理所當然,“嶽師兄劍術冠絕天下,隻要肯報出名字,誰人敢不刮目相看?”

淩嶽忽然伸手拿過‘侍’奉少年手中銀壺,左手虛空一握,凝水成冰,自斟一杯,一飲而盡,淡淡地道:“‘花’師妹記錯了,淩嶽哪裏有什麼名聲?誰人記得我?”

‘花’神娘娘抿著‘唇’,不敢再說,平日裏她同淩嶽也是嬉笑無忌,什麼玩笑都敢開,但今日此人輕輕一句,卻讓她覺得這個時候的淩嶽極度危險,決不能夠有半分觸犯。

淩嶽又連斟三杯,都是一飲而盡。飲罷,他長身而起,笑道:“喝光了師妹的美酒,下次再來賠還你。”身影驟然自百‘花’屏幛內消失。

‘花’神娘娘怔了好一會,忽然“呸”了一聲,怒聲罵道:“……真是好大的麵子!”卻不知是在罵誰。兩個少年見師父發怒,忙討好地道:“師父不要為那不知好歹的人生氣,氣壞了身子,白白叫我們心疼。”話未說完,一人便挨了一耳光,臉頰高高腫起。虧得二人都有修為在身,而‘花’千零也不曾動用法力,否則挨了元嬰真人一掌,腦殼也要打成粉碎了。

二人不知平素溫柔多情的師父為何忽然暴戾起來,都嚇得不輕,忙跪下磕頭求饒,卻隻聽得‘花’神娘娘在榻上怒道:“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