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點點頭,又道:“璿兒也可配合鍾師伯一起。太‘陰’散人固然難纏也有辦法,但那劍修可不好對付,我去纏著他,鍾師伯也更輕鬆一些。”
淩嶽擊傷太‘陰’戮神刀的那一劍,其餘人還看的不分明,但荀少卿卻是例外,甚至比虞璿還要清楚那一劍的厲害。雖然他深信虞璿之能,但回想起那一劍的淩厲,他也不由猶豫,思索了一會,問道:“你的飛劍借給了鍾師伯,如何能是那人對手?”
虞璿笑道:“師兄忘了我的玲瓏塔麼?雖然璿兒未必是那人對手,但纏住他不讓他有空出手,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荀少卿皺著眉,道:“還是太過危險了。‘花’千零雖然未必敢對我們的人下殺手,但也是一位元嬰修士,你不可小覷。”
虞璿見他說來說去,到底是不肯鬆口放行,也不再繼續糾纏爭辯,隻抿‘唇’而笑,道:“荀師兄不必如此,我先去瞧瞧鍾師伯,看他如何打算。到底你才是主帥,何時出戰,還是你說了算。”便向荀少卿告辭出去。
……
虞璿離開了玄真殿,此時商仲明已經替代了鍾晗去鎮守陣眼,而他入元嬰時日尚短,還沒來得及修煉化身出來代替自己行走,但他辦事穩妥,早就‘交’代下來,其餘金丹修士按照吩咐各行其是,倒也有條不紊。
虞璿一路過來接天峰,不斷有人向她行禮,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虞璿也都微笑點頭,並不自矜。當她到了接天峰上,卻是鍾紫郢迎了出來。
鍾晗‘門’下,隻有八人得道他親傳指點,其餘按照‘門’規分派到接天峰的,不過是記名,鍾晗‘性’格清冷,也就不曾理會。這八人中,卻有四個煉就金丹,而其餘四個雖然未能結丹,但也均是煉就一口飛劍,戰力不俗之輩。
鍾紫郢是他最後一個徒弟,其實入道也有一百六七十年了,尚在荀少卿之前。在虞璿看來,這位鍾師兄雖然還未能破丹成嬰,但距離也差相仿佛了,隻要火候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見鍾紫郢迎出,虞璿也不等他先開口,率先笑道:“紫郢師兄,二師伯可在嗎?”
鍾晗在七真中排行第二,但‘洞’真派人口眾多,各分支脈,除了同出一師父的輩分較為嚴格,不同支脈之間,排序論齒便不那麼嚴格,而稱呼也比較隨意。
其實這也是大‘門’派中的常態,大派弟子眾多,同‘門’之間多有不熟悉的,這時候你尊稱我一聲師兄,我也回稱一聲師兄,俱是人之常情;硬要和隻見過一兩麵的人論資排輩,才是少有的奇葩行為。
虞璿和鍾紫郢‘交’情甚深,雖然她修為已經後來居上,卻並不影響二人之間的關係,因此見了麵還是虞璿率先出言招呼。
鍾紫郢微微頷首,道:“家師在後殿演法,著我引你過去。”
虞璿鑒貌辨‘色’,一邊跟著鍾紫郢往裏走,一邊問道:“師兄已經知道了?”
鍾紫郢卻是聽懂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這冷峻端肅的男子難得地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我自幼便慕劍仙之術,後來入鍾師‘門’下,也算完成心願。但師妹也知,本‘門’並非劍仙流派,雖然修成劍經劍術,卻隻算差強人意,萬談不上登峰造極。”
他說到這裏,忽然停步,回身向虞璿一揖,“上次逢師妹相贈劍光分化之術,鍾紫郢還未謝過。”
虞璿忙側身不受他的禮,略帶嗔怪地道:“紫郢師兄,你以前從不和我見外的。”
鍾紫郢淡然一笑,並不在意,他極少‘露’出笑顏,也極少長篇大論地同人說話,今日算是破例。鍾紫郢道:“鍾師自三百年前渡過第一重天劫,便難以寸進。當日我拜師之時,鍾師便明確說明,問我是否還願意隨他修劍。”
虞璿道:“求道即求己,修行即修心。紫郢師兄所作所為不違本心便好。”
鍾紫郢頷首道:“師妹知我。”他又道:“鍾師今日之困窘,亦是我未來的難題。劍經易得,高手難求,若不是我修為太低,這時節也不合時宜,甚至也有心討教幾分。”
虞璿抿‘唇’不語,而鍾紫郢似乎也就隻有這幾句話,說完之後,便不再多言。引著她到了後殿外,鍾紫郢便高聲請見。
過了好一會,鍾晗的聲音才傳出,命他也進來;而太‘陰’戮神刀器靈那尖脆的‘女’童聲氣,也恰好清晰地道:“……有一套大道通天劍,和尋常劍仙之術不同,但卻殺伐淩厲,不比尋常,不知道你敢不敢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