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輕輕點著水鏡鏡麵,笑問道:“這二人和風師兄無關,難道和咱妹子有些關隘麼?”
巫之祁格格輕笑,道:“號稱從不離開小光明境的韓嬌,此刻卻在東海龍宮,和西海公主暗中會麵,這件事情可有趣不有趣?”
虞璿怔了一下,道:“莫非是……萬載寒蠉?”
巫之祁點了點頭,“若非如此,也不會委屈妹子看這沒有聲音的啞劇。”她輕輕一點,收了這麵水鏡,笑道:“虞家妹子,你猜猜韓嬌忽然化出分//身到東海,是想要做什麼?”
虞璿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她才展顏一笑,道:“巫姐姐是何時知曉的?”
巫之祁笑吟吟地一擺手,提起了另一件舊事,“上次我本待接你去靈嶠宮玩上幾日,卻被敖丹朱無端阻攔,本來我還有些納悶,回去後被師尊一語點破,才知道——”她故意拖長了聲音,“若是我不管不顧地闖進去,說不定就有幸能一見扶搖帝君金麵了吧?”
虞璿笑道:“這又是誰告訴巫姐姐的?”雖然她和陰重玄的關係,目前還算保密,但在中洲以外,那些頂級妖族大佬眼裏,已經算不得太過秘密。
巫之祁忽然收斂了之前一直略帶戲謔的神情,正色道:“自從鯤鵬一族分裂南遷,歸塘氏便同寒蠉結盟聯手,連扶搖帝君也不能輕蹈南海,實際上的勢力,已經和南海龍宮不相上下。此番天地大劫,玄門,魔道,妖族都不能免,各人預作綢繆,出來活動活動,也是理所當然。”
虞璿也不再嬉笑,問道:“巫姐姐的意思是?”
巫之祁深深看著她的眼睛,道:“我不能做主,隻是奉師尊之命,給你傳一句話而已。”她頓了一頓,道:“這話是給你的,而非丹朱公子、扶搖妖聖,又或者,其他人。”
虞璿神色不變,道:“請說。”
巫之祁緩緩道:“靈嶠仙宮,歡迎虞璿道友隨時前來做客。”
虞璿思索一下,點了點頭,道:“此番事了,我自會上門拜見青帝前輩。”
巫之祁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妹子也不要太過嚴肅,我家師尊脾性甚隨和,平時也十分好說話。”
虞璿也知道,巫之祁不過是個傳話之人,靈嶠宮一脈到底有何打算,還需麵見了東極青帝,也就是太易真人,方可知曉。
送走了巫之祁,風白羽暫時也未回來,虞璿才有空靜下心來,默默思索。
“靈嶠宮雖然與世無爭,但太易真人卻並非全然如此,我隱約聽說他出身魔教,因此此次大劫,靈嶠宮必不可能置身事外。大劫必先從小劫而起,如今中洲道門還算平穩,魔道情形我雖不知,但妖族卻已經顯出幾分動亂之象。”
虞璿自然知道,妖族的動亂之象,卻正是始於陰重玄和孔雀明王的一場爭鬥,大劫還未開始,便先隕落一位化神級數的妖聖,此事於玄魔二道或者還有些隔岸觀火,但對於妖族來說,卻實在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雖然陰重玄並未對外宣揚戰績,和敖丹朱結盟的事情更是秘而不宣,但仍然會有細心之輩,從種種蛛絲馬跡中,判斷出這位妖聖未來可能的動作。
這些陰重玄並未和女兒說過,但對於虞璿來說,也不過是稍微一想,便能推斷出來的事情。歸塘氏和北冥天池勢不兩立,更有萬載寒蠉在背後撐腰,虞璿並不知道寒蠉派來的分//身,和那位西海公主談了些甚麼,但想來也不過是遠交近攻。四海龍族除了擔負一個同族之名,其實早已各自為政多年,若是有足夠的利益,未必不會和外人聯合對付同族——說不定還能借此獲得龍神典,成為真正的一族之長。
若是給萬載寒蠉和歸塘氏徹底控製了南海,形勢對北方便會越加不利。要知道北海除了北冥天池,還有北方魔國這一勢力掣肘,使得陰重玄不得不分心。
虞璿想了一想,覺得寒蠉的動作未必就無人知曉,畢竟南海龍族也有兩位龍王坐鎮,並非等閑之輩,而父親那邊,之前並無任何聯係,自己也不好貿然多說什麼。她思索了一會,還是捏了一柄飛劍,封了幾句話送出,飛劍化作一道青光,徑自投北方不凍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唉,下周又要出差,還是會努力碼字的,大家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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