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舞起床之後,照例要去房間扶侍褚蒜子起床洗漱,不成想一進門,便見一翩翩少年,手持扇子亭亭玉立的站在了麵前。
“小舞,你看我這身打扮怎麼樣。”禇蒜子揮舞著扇子,對小舞得意的說道。
“天呐,怎麼可以這麼英俊。”小舞跑過去抱著褚蒜子,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若不細細的看,是絕對看不出你是女兒身來的,若你真是男兒身,一定會超過衛玠的。”小舞閃爍著羨慕的目光說道。
衛玠是西晉名士,英俊豪爽而又風度姿容,是當時魏晉最知名的美男子,當人們同衛玠一同出遊時,都會感覺有顆光亮的珠子在旁邊,光彩照人,所以也常常用衛玠來比喻一個男子的美貌。
“看你說的,我怎麼能同衛玠比呢。”褚蒜子輕輕的打了一下小舞。
小舞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我也換上男兒身吧。”褚蒜子點了點頭,小舞便也換上了男兒裝,二人歡快的打扮了起來。
像昨天一樣,二人騙過後門守衛,出了王府,便飛奔了烏衣巷而去,二人來到朱雀橋,四處張望,希望能夠看到謝安與王羲之,可張望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看到二人,不免有些失望。
“小姐,他們會不會忘了這事了。”小舞無精打彩的說道,褚蒜子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正在二人在橋上發呆之際,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王妃殿下。”
褚蒜子回頭一望,原來是謝安。
“王妃這身男裝打扮,真是珠玉壁合,光澤照人啊。”謝安嘖嘖的稱讚道。
“王羲之呢,他怎麼沒來。”褚蒜子問道。
“我昨日跟逸少打賭,說你肯定會來,而他卻說你肯定不會來,看來,他輸了。”謝安得意的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會來呢?”褚蒜子來了興趣,便調皮的問道。
“昨日一見,王妃殿下的言談舉止絕非一般人,又聽婢女說王妃博覽群書,知古通今,而清談大會又是當下社會最流行、最受歡迎的大會,社會各界名流都會參加,正好是王妃殿下觀察當下社會形態、結交名士的大好機會,所以,王妃沒有道理不來。”
褚蒜子心頭不免吃了一驚。
“他說的好準啊,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看來此人不簡單”
褚蒜子微微一笑,說道:
“謝兄不要忘記了,昨天我們可是說好的,不能稱王妃,你就叫我褚兄吧”
“哈哈,褚兄,好,褚兄,這邊請。”
謝安把手往後一揚,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褚蒜子也說了個“請”字,便順著謝安的手勢向前走了,小舞緊緊的跟在後麵。
二人緊隨謝安進了烏衣巷,烏衣巷的東側,皆為王家府邸。西側是謝家府邸。
“王家本為山東琅琊府望族,永嘉之亂,胡族崛起,朝廷無力抵抗,王家名士王導便勸琅琊王司馬睿避禍江東,到了江東後,王導怕本地士族不服,就聯合陳郡謝氏、譙郡桓氏、穎川庾氏、太原王氏、河東郭氏等士家大族,共同擁立司馬睿為晉王,所以晉元帝司馬睿之所能夠順利登基,琅琊王氏功不可沒,所以民間也有“王與馬,共天下”之說。“謝安娓娓道來,褚蒜子也聽得津津有味。
不一會兒,三人已至謝府正門,三人進入後,穿過前堂,再過一個小院,七拐八轉之後,來到了竹林,隻見這裏竹林深深,青紗彌漫,甚是幽靜,中間有一片開闊地,各放床榻數張,已有幾位名士跪坐在床榻上,個個都是烏衣綸巾,穿著華貴,卻又舉止豪放,舉杯豪飲,喧鬧不止,幾位侍女穿梭其中,不停的倒酒。
“王妃殿下。”王羲之遠遠的跑來前來向褚蒜子問道。
“逸少,你可輸啦。”謝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