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冰走到劉翹麵前,微笑著看著滿身血痕的劉翹,說道:
“原來傳說中的四海幫幫主,也不過如此嗎?”
劉翹吃力的微微抬起了頭,用已經被汗水模糊了的眼睛看著庾冰,艱難的說道:
“你…你到底…到底是誰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抓我?我….我犯了什麼罪?”
庾冰看著劉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便向庾方擺了擺手,庾方心領神會,也向旁邊的衙役擺了一個放他下來的手勢,衙役便把劉翹從架子上解了下來,劉翹從架子上被解下來後,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站立了,衙役隻好扶著把他放在了椅子上,劉翹癱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坐立起來了,隻好這樣癱坐著,呆呆的看著庾冰他們。
庾冰見劉翹這個樣子,不覺得得意了起來,他笑著走到了劉翹麵前,說道:
“聽說劉幫主和桓溫關係不錯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翹一聽,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便大口的喘著粗氣笑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庾丞相啊,嗬,真是想不到,像庾丞相這樣高貴的人,也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哼”
“口氣可真硬啊。”庾冰看到劉翹都這個樣子嘴還硬,不覺得有點敬佩劉翹了,便又繼續問道:
“像劉幫主這樣子的人才,跟一幫乞丐混真是太屈才了,久聞劉幫主一心報國,若是劉幫主不嫌棄的話,可到令侄軍中擔任個司馬,在軍隊裏,正好發揮劉幫主的才能,盡心盡力的為國盡忠,將來若是能立個戰功,庾某自當上稟皇上,也給劉幫主加官進爵,那劉幫主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又何必非要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麵,給別人做嫁衣呢?你說是吧。”庾冰笑眯眯的說道。
劉翹大喘著粗氣,聽了庾冰這麼不要臉的話,一時覺得非常好笑,但是又傷勢過重,所以不能大笑,隻能忍著疼痛微微的笑,他對著庾冰說道:
“若真如丞相所言,能夠人盡其用的話,王室早就收複中原了,又怎麼會讓胡人肆掠這麼久呢,丞相隻不過是想借助我的關係,為令侄積累功名罷了,說到底,還是為了一家之利,而置天下於不顧啊。”
劉翹的話其實正是庾冰所想的,沒想到被劉翹一眼看穿,庾冰猛的看了一眼劉翹,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殺機,但不到最後一刻,庾冰並不想放棄,所以繼續佯裝關心劉翹的樣子說道:
“劉幫主又何必呢,天下是由各個家族組成的,隻有各個家族好了,天下才能好,不管你是為誰服務,目的都是一個,那就是消滅蠻胡,恢複中原,隻要我們能夠實現這個目的不就行了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劉幫主應該是懂得這個道理才對啊。”
劉翹又笑著搖了搖頭,忍著劇痛說道:
“昔時劉氏漢朝立國時,聚集天下英豪,數度北伐匈奴,直殺的他們不敢再越漠南一步,封狼居婿、燕然石勒,何等威風,皆因天下英豪舍棄小家、誓死報國,才能取得如此成就,司馬家為一家之利,竊取天下,而後又為各家私利大打出手,弄了個八馬之亂,這才讓胡人有了可趁之機,趁勢劫掠中原,中原百姓生靈塗炭,而晉室竟置祖宗之地天下百姓於不顧,自私自利的跑到東南來避禍,不思北伐,終日歌舞升平、驕奢淫逸,君上不明,皆因大臣所誤,庾丞相身為一國之丞相,身負天下百姓之期望,不思如何報家衛國、收複失土,卻在這裏與別人勾心鬥角,惟利是圖,又怎能不讓天下人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