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南宮翎香的一聲話落,一個人影走到床邊,伸手就要把上安笒的手腕。
安笒猛然回神,將那些絕望全都收進心底,下意識地就要縮回自己的手,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別人的碰觸!
,“玉姐兒,這是慕容先生,給你診治的。”南宮翎香瞥見她那瑟縮的動作,眉頭微微一擰,開口解釋著。
南宮玉出事時,太醫已經來過,隻是對額頭上的疤痕沒有任何的辦法,到最後也是肖錦年提議,讓慕容嵐風看看。
畢竟南宮玉也是個女子,雖然皮相黝黑了些,可疤痕這種痕跡,不管是男是女,大多都不願意留下。
隻是慕容嵐風的身份特殊,又是慕容寒霆的專屬大夫,為南宮玉診治有些自降身份不說,最主要的還是不知道會不會答應下來。
讓人驚愕的是,慕容嵐風居然答應了下來。
先前口口聲聲說著,希望南宮玉安然無事,若是能夠將疤痕去掉,願意去求慕容嵐風的南宮翎香,在得知慕容嵐風的肯定回應時,都差點掩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她看來,南宮玉的身份是不配讓慕容嵐風出手的,可是當事人都已經答應下來,她除了心底有些不適,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安笒聽著南宮翎香柔聲的解釋,有些莫名,終究也沒有抗拒,由著絲絹搭在手腕上,看到那修長指骨分明的手落在絲絹上時,看向南宮翎香口中的‘先生’。
俊朗的麵容,五官端正,看起來有些飛揚狂雋,充斥著屬於少年的清高傲氣,若是放在現代的娛樂圈,妥妥的國民男神。
安笒不是花癡,再加上在現代,見過各種帥哥美女,又有霍庭深等美男在身邊,眼光養得不是一般的刁鑽。
所以在看到樣貌極好的慕容嵐風時,也沒有像平常女子那般紅臉害羞不知所措,反倒是呆呆地躺著。
慕容嵐風看似在認真把脈,實際上也注意著安笒的神情變化,發現她竟然不像別的女子,看到他就各種欲語還休,一時間還覺得有幾分新奇。
就好像吃習慣了山珍海味,忽然來個清粥小菜,至少在味覺上,很新鮮。
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後,耳邊就響起一個急切憂心的聲音,“先生,玉姐兒她怎麼樣?她的傷……”
慕容嵐風回頭,看都不帶看南宮翎香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南宮翎香被忽視個徹底,眼底劃過一抹惱意,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宮玉,依舊是一副好長姐模樣,“玉姐兒,你放心,沒事的。”
安笒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南宮翎香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讓她好好休息,隨即快步往外走去。
房間裏寂靜下來。
已經緩過來不少的安笒從床上坐起,看著古色古香的裝置,悲從心來。原以為已經回到了現代,卻隻是自己的一個臆想。
“嘶——”額前忽然的刺痛拉回她的心神,她本能地伸手去摸,卻不曾想摸到一層紗布。
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之前的一幕幕迅速地在腦海裏翻騰著,直到落在暈倒前的最後一幕,她不由黑線,果然是毀容的節奏。
瞧著有一麵鏡子,安笒上前,透過鏡子看著包裹著紗布的額頭,沉默了幾秒,默默地將紗布解開,醜陋的傷口浮現在鏡子當中。
南宮玉的皮膚也不知道是先天性的黝黑,還是有著其它的原因,但在這種情況下,那鮮紅的血跡還能看得清楚。
無妄之災,無妄之災。
伸手摸著疤痕的邊緣,安笒直皺眉。
她堅信來到這個世界是有原因的,屆時她要是找到庭深,回到現代,這南宮玉的身軀也不知道會怎樣……
如果有幸南宮玉的靈魂會回來,她又將人家的模樣折騰成這個樣子……該情何以堪?
想著想著,安笒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刺痛的額頭忽然變得溫熱,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傷口周圍溫潤著。
她抬頭,透過鏡子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方才還醜陋不已的傷口,竟縈繞著盈點的白光,看起來有些夢幻。
這……怎麼回事?
在科學為上的現代生活,即使曆經穿越這種事情,安笒依舊掩不住的驚訝,不過沒有太大的擔心。
額頭上的白光出現得忽然,但那種感覺很是溫潤又舒服,若是真不對勁,也不會舒服死吧?
她正思索著這道白光的原因時,一個不耐的聲音突兀地在身後響起,“三小姐既然起來了,那就出去吧。”
安笒完全沒有準備,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目光幾乎沒有停頓地落在鏡子上,確切點說,是落在鏡麵上的自己的額頭上。
當她看到那一抹白色的光芒不知何時消失,再透過鏡麵看到身後丫鬟那一臉的不耐,暗自鬆了一口氣。
想來是沒看到的,要不也不會這個模樣。別說她本就解釋不清了,就是能夠解釋得清,她也不願意招惹這些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