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這些巫醫們從來沒有什麼好感,但聽到對方如此誠懇的態度,蘇銘總也不好意思對人家冷著臉,於是連忙謙讓道:“費大人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互相取長補短才對。”
“好啦,蘇大人,我們就不要老站在這裏客氣了,仁慈的大魔神在上,我相信裏麵的傷員們比我們更加心急。”費靈玉身後的盧克看來是個既熱情又有點兒自來熟的人。
蘇銘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心中好笑。這君權王朝不同階層的人對大魔神的熱情也不大相同。比如說安吉將軍,平時在社交場合也是大魔神在上地經常說,但在剛才練陣的時候卻是雷厲風行,除了給蘇銘講解以外,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而祭祀和巫醫就了不得了,幾乎總要提幾次大魔神才算是對得起他們領的薪水似的。
當然了,蘇銘倒不是對這個反感,隻是覺得有點兒好玩而己。
隨著費靈玉三人進到醫帳裏,蘇銘扭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吉將軍一眼,惹得安吉將軍老臉一紅。
這醫帳裏幾乎沒幾個原來在流雲園受傷的戰士,大多數應該都是最近訓練或者出任務時受傷的傷員。
看樣子這等於是把蘇銘當苦力先拿來用了,之前並不知道蘇銘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倒也罷了。
現在已經知道那當然明白這點兒伎倆怕是瞞不住他,而剛才蘇銘看自己那一眼自然說明已經露餡。
待蘇銘開始給眾傷員診治之後,才發現其實自己對於巫醫的偏見還是有點兒太深,最簡單的以君權王朝這樣的強國,如果那些巫醫們全都念兩句大魔神殿下就胡搞一通的話,其他的不說,單是戰爭期間的傷員存活率就是個大問題。
其實在這些巫醫當中,絕大多數還是懂一些醫術的,隻是因為這個國家對大魔神的祭祀,令這些巫醫們在治病療傷的時候,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將醫術與宗教互相摻雜一些,這就造成了君權王朝官方無法來對一名巫醫進行評判,到底是醫術更重要一些呢?還是宗教更重要一些呢?
蘇銘所不知道的是,其實君權王朝曆史上也曾對這一問題進行改革,但因為各種原因都以失敗而告終,反而引來如大魔神殿這樣的宗教勢力的強烈反撲,最後到今天,像醫者這種職業直接被判定為騙子。
許多巫醫不但懂,而且還有相當的巫醫在醫術某些領域技術過硬,比如說費靈玉他們三人,因為從事軍中巫醫,也就是軍醫的工作,可能對於許多疾病都束手無策,隻能拿符水灰紙來唬弄人,但對於外傷和以魔元來治療內傷都相當有研究。
就蘇銘已經診斷過的幾名傷員的情況,外傷的包紮和處理都非常完美,完美得透出老練的味道,可見費靈玉他們經驗之豐富,遠非自己所能相提並論,而對於內傷就分為兩種極端,
似乎魔界之中對於製藥和製丹與修真界的差距非常大,這些受內傷的傷員,大部分都是以魔元順導他們體內的魔元運行來進行治療,但對於用輸入魔元的辦法效果不大,甚至不能輸入魔元的內傷則幾乎沒法下手治療。
看著那些自己已經沒有多少辦法,隻能祈禱仁慈的大魔神的傷者,在蘇銘把一會兒脈之後,或以金針順導其體內魔元,或開出藥方,費靈玉三人對蘇銘更加佩服起來,無不殷勤地為蘇銘打起下手來,隻為能學到一兩招。
蘇銘對此當然大方地願意給他們解說,而蘇銘也從他們三人給那些傷員的治療中學到了不少的新奇的療傷辦法,隻不過有些需要以魔元來引導,而他的真元與魔元是水火不通的,即使如此也讓他對魔族人對魔功的運用有了一個全新認識。
就這樣在互補學習中,蘇銘與費靈玉,盧克,吳誠越聊越是投機,就著醫帳內現成的傷員,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認識和看法,如果不是這些可憐的傷員拚命反對,隻怕這四個瘋醫就要直接拿他們當實驗樣本下毒手了。
“這名傷者要以三七,血竭,沒藥,三頭草,黑海冰魚鱗熬成湯藥,再配以玉血丸服下,每天早晚一服,十天左右應該就無大礙了。”
就在安吉將軍聽他們講醫講得頭暈腦脹,想要找個借口開溜的時候,蘇銘終於診斷完最後一名傷者。
“呼!”費靈玉他們也是長籲了一口氣,雖然不用他們去為傷者們診斷,但他們卻比蘇銘還要累,不斷地交換著拿紙筆將蘇銘所說的以最快的速度記下來,生怕錯漏一點兒,也難為他們三個分工合作,竟是能跟得上蘇銘診斷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