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聞言卻隻是眼眶微紅,握起拳頭重重的擊在榻上,恨聲道:“母妃的喪儀都還未辦,我哪裏又能離府?父皇若真是為著血書之事大怒,不若叫他將我也賜死好了!”
話雖如此,大皇子顯然並不覺得皇帝會對他如何,緊接著便冷笑道:“二弟與三弟都已不在,再把我也賜死了,留個吊著命的四弟,父皇想必也能息怒開懷了。”
這般的話,實在是太過了。
大皇子妃嚇得臉都白了,不由喚道:“殿下慎言!”
大皇子眼裏的淚水卻流了下來:“慎言?母妃都已去了,難不成我竟是連幾句實話都不能說了嗎?”
大皇子妃瞧著大皇子這瘋魔了般的模樣,也不敢再勸他入宮——這要是真入了宮,還不知是請罪還是氣人呢。思來想去,大皇子妃也不敢耽擱,當即便抱了平樂郡主,想著先替大皇子在皇帝跟前請個罪。
隻是,往日裏暢通無阻的乾元殿,這一回卻是連門都進不去。
大皇子妃越發忐忑,抱著女兒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一狠心,直接跪在了殿門口。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見狀也嚇了一跳,連忙便要上前去扶:“王妃快起來吧,郡主還在邊上看著呢.......”
大皇子妃卻是鄭重叩首:“臣妾隻求見陛下一麵。”
平樂郡主怔怔的站在一邊,過了一會兒,便也學著大皇子妃的模樣跪了下來,似模似樣的磕了個頭。
大太監見著平樂郡主天真懵懂,到底還是軟了軟心腸,沉默片刻才道:“您還是回去吧,這個時候,陛下不會見你們的.......”頓了頓,他低聲道,“不過,您也不必太擔心。虎毒不食子,老牛尚知舐犢之愛——做兒子的或許會忤逆父母,可做父母的卻永遠無法對兒子下狠手。”
大皇子妃怔了怔。
大太監卻是苦笑:“您還是帶郡主回去吧。陛下心裏正難過,見著你們又要更難過了。”
大皇子妃隱隱咀嚼出各中味道,過了一會兒才踉蹌著起身,抱著平樂郡主謝過對方提點,這才回了大皇子府。她深知此時實不宜多事,便替大皇子稱病,閉門謝客。
大皇子卻也是“病”得不輕,自見了許貴妃的屍體後便悲痛交加,整日裏飲酒消愁,若非還記掛著許貴妃的喪事,隻怕真就要醉生夢死去了。
大皇子妃自是不敢大辦許貴妃的喪儀,隻得關起門來,糊弄著大皇子折騰了一番,心裏又擔心宮裏反應,實是愁的很,隻有晚上見著女兒時方才略減憂愁。
天家無私事,大皇子府上這般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人的。
而且,很快,朝臣也發現了:皇帝奏章上的字跡又變了。
早前乃是大皇子代皇帝批閱奏章,諸人念著皇帝病重,想著大皇子這無冕太子的位置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如今這奏章上的字跡雖是字清骨正,卻也隱約透出幾分女兒氣——實非男子筆跡。
大皇子聞言卻隻是眼眶微紅,握起拳頭重重的擊在榻上,恨聲道:“母妃的喪儀都還未辦,我哪裏又能離府?父皇若真是為著血書之事大怒,不若叫他將我也賜死好了!”
話雖如此,大皇子顯然並不覺得皇帝會對他如何,緊接著便冷笑道:“二弟與三弟都已不在,再把我也賜死了,留個吊著命的四弟,父皇想必也能息怒開懷了。”
這般的話,實在是太過了。
大皇子妃嚇得臉都白了,不由喚道:“殿下慎言!”
大皇子眼裏的淚水卻流了下來:“慎言?母妃都已去了,難不成我竟是連幾句實話都不能說了嗎?”
大皇子妃瞧著大皇子這瘋魔了般的模樣,也不敢再勸他入宮——這要是真入了宮,還不知是請罪還是氣人呢。思來想去,大皇子妃也不敢耽擱,當即便抱了平樂郡主,想著先替大皇子在皇帝跟前請個罪。
隻是,往日裏暢通無阻的乾元殿,這一回卻是連門都進不去。
大皇子妃越發忐忑,抱著女兒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一狠心,直接跪在了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