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024.憶當年(六千字)(2 / 3)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最近才一直逃避著不去接陸家的電話,甚至連陸湛親自找到公司都推脫說沒在……

當然,這種事情慕兮年不可能會告訴顧亦城,而他也了解她的為難之處,所以從來都沒有真正過問過。

這個男人是真的對她好,隻做為她好的事情,若是她不歡喜的,絕對不會逼迫她,分毫都不會。

他這樣子待她,可是她卻連和盤托出都做不到。

這哪裏是一個相愛之人應該做的事情?

眼睛無意識的盯著桌麵,沉默著思考了片刻,慕兮年重新抬起頭,看了眼顧媽媽,轉而就流轉到顧亦城臉上:“有些事情,我沒告訴過你,也因為你大多數猜到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現在還是可以說的。”

頓了一秒,就一秒,顧亦城便搖頭:“不了。”

“不?”

“恩,不。”

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慕兮年的手指頭,顧亦城笑著說道:“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他需要的是她的想,而非他想知道,那樣說到底,其實還是在逼她,不是嗎?

顧亦城是真的愛慘了慕兮年,所以哪怕隻是那麼一丁點的壓力都不願意給她,反正,即便有些事情她深埋於心底,她對自己依舊是在毫無保留的付出,依舊在全心全意的愛,這不就夠了麼?

至於那些個秘密麼,他又不是個無能兒,難道他自己不會去查啊?!

“媽……”

“你還真別看我,我不怎麼知情。”

擺擺手,顧媽媽猛地搖頭:“你老媽我是真不知情,老爺子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他決定的事情,哪個敢偷偷說?你爸那邊,當年也就是你二伯出事的時候恨了一陣子,他也不跟我說,估計也是老爺子的命令。”

“具體的事情,我看老爺子才是最清楚的人,不過我問肯定沒用,你們兩個啊,要是真想知情就去問他,不過。”

重重歎出一口氣,顧媽媽有些惆悵:“不過啊,老爺子現在心髒不好,血壓又高,當年的事情確實鬧的很大,對他來說是個痛,隻怕重提又會刺激到他。你們兩個啊,好好斟酌斟酌再決定吧。”

“是。”

“對了,丫頭,你母親……還在?”

關於夏冰清,顧媽媽是認識,甚至是熟悉的,說摯友都不為過,隻是十八年前一場變故,慕遠山突然從政壇上消失,傳言是去世了,同時跟著不見的,還有他的妻子夏冰清和那個小丫頭,悄無聲息之間就沒了痕跡,簡直就像是從來沒有到來過一般。

說實在話,若非親眼見著慕兮年,她這樣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顧媽媽依舊是不敢肯定的——她就是清清的孩子!

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再見到這個孩子……

“在。”

顧媽媽語氣和神態都很不對勁,與顧亦城對視了眼,慕兮年猶豫著問出了心中疑惑——“伯母,您……認識我母親嗎?”

“當然。孩子,我當然認識她。”

豈止是認識。

眸光在慕兮年的臉上逡巡著,掃量過她的眉眼,鼻子,嘴唇,最後又落定到她眉眼之間,顧媽媽輕聲的笑:“孩子,你這雙眼睛跟她長的真像,也難怪他爸會見到你就不給好臉了。”

“伯母……”

言詞之間雖然有些猶豫卻很堅持,慕兮年道:“當年的事情,能具體說說麼?”

“當初啊,他二哥三哥同時喜歡上了你媽媽,顧家兄弟之間本來感情是極好的,卻為了你媽媽鬧到幾乎撕破臉的程度,最後呢,兄弟都沒得到好,一個……殘了,一個被老爺子下放了,為這他爸跟老爺子慪氣幾乎慪了十年。”

也就是因為此,顧博明才走上了從商之路,這是氣憤之下的產物。

當時,顧博明在官場混的正當其時,事業是蒸蒸日上的,眼看著就要高升了,卻為了發泄對老爺子的不滿,一張辭呈上去,直接甩手走人了,轉身就投入了商業。

當時啊,老爺子氣瘋了,本來那一對雙生子鬧的那麼大他就已經心力交瘁了,最小的兒子偏生在這個時候叛逆,氣的他心髒病犯,差一點就沒熬過來。

等到醒了,就直接說沒這個兒子了,爺倆慪氣慪了將近十年,才在城城的周 旋之下逐漸好轉,眼看著當年的恩怨都要拋到腦後了,心底的仇怨也都要徹底化解了,她突然出現,也確實難怪他爸會生氣了。

“他爸那脾氣呢,比城城還壞,一根筋起來更是誰都比不上,他記恨了這麼多年,現在會對你不給好臉是正常現象,丫頭你別見怪。”

“不,沒有,沒有怪。”

猛地搖頭,慕兮年說的肯定,她從頭至尾都不曾責怪過顧伯父,現在更是一門心思的隻想著如何讓他接受。

“這些事情陸老爺子倒是跟我提過一點點,但是我並不知道,原來二伯也牽涉其中麼?”

不是隻有顧成涵的父親而已麼?那一晚,她見到的,明明是顧成涵的父……等等!

“亦城,你喊顧成涵他父親三伯,再上頭就是大哥二哥,他們倆個是雙生子,是大伯的兒子?那……二伯呢?怎麼幾乎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我甚至都幾乎沒聽過他的存在。”

該死的,她怎麼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一層?

當真是慣性思維了,被顧成涵的老三排行給迷惑了,因為他是老三,所以他父親也是老三,但是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大哥二哥是雙生子,隻可能是一個人生出來的?

大哥二哥是大伯的兒子,那麼這個空下來的二伯,去哪了?她竟然到現在才注意到,其實這中間還是有個二伯的?

“那是因為老爺子,他把……”頓了一頓,顧媽媽咳了聲:“他把城城二伯關起來了,連外界都抹掉了他的痕跡,幾乎沒有存在過一樣,所以外界才不知情。”

“關起來了?”

“恩。”

點頭,顧亦城接過話:“我小時候他在監獄,後來出來了,爺爺把他送到鄉下去了,隻派個人伺候,我也就是每年陪同爺爺一起去看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