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一向最是不能容忍她被人欺負了,這會子怎麼聽完之後,竟悄無聲息的?
慕兮年很是擔心,看一眼顧亦城,他卻迅速勾著嘴角笑了起來,她看的分明,那鷹鷙暗冷的眸色,乍然光芒萬丈。
這一前一後的極大落差,由一狂冷桀驁男人轉成鐵血柔情,都是在為她做的改變。
心沁泡在這種深情之中,慕兮年整個人都要被融化了,眉眼彎彎,她對著顧亦城笑了一下。
當然也回以微笑,唇角高高上翹,挑一挑眉梢,顧亦城將自家哥哥們挨個掃一眼,大手一揮,毫不留情的趕著人——“都退散吧,我要跟我老婆親熱了!”
誰都聽的出這是一句玩笑話,偏偏二哥認了真——“不行!”
“顧延……”
“叫佛都沒用,說不行,就是不行,這點必須聽我的。”
二哥認真異常,盯著顧亦城的眼神深刻,帶著一種專屬於他科研般的執著,鄭重其事:“夫妻性 事不僅會牽扯到她的傷口,當高……”
“你再往下說半個字試試!”
咬著牙,顧亦城狠狠的瞪自家二哥,凶神惡煞的臉,警告意味甚濃。
顧亦城很明白,二哥是在秉持著科學專業的態度在向他解釋,然而,他那個毫無遮攔的嘴喲,自己要是不製止,他蹦出來的下一個字鐵定就是潮字!
二哥是想解釋說——高 潮到了,她會過於激動,以至於引發心髒悸動吧?
道理是道理,可他怎麼也不想一想,他寶貝還在場,好歹是女人,麵皮子哪裏掛的住?!
嗤!
毫不客氣的發出譏諷之聲,顧成涵搖頭晃腦著……
你還能期盼一個死人骨頭顧忌場合?
這麼多年兄弟誰不清楚,在顧家老二眼裏,除了死屍分雌雄之外,大千世界誰都一個樣!
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站起身,顧成涵將沾滿葡萄汁的手往二哥身上一摸,臉色驚變,二哥總算像是一個正常人了,踢踹著他,他驚悚的喊:“老三你滾遠些!不許……我擦!病菌,全部都是你肮髒的病菌!”
啊啊啊啊!
二哥要瘋了!誰碰他都好一些,就老三這個混賬不行!他這個混娛樂圈的,身邊不知道有多少肮髒東西!
“誰讓你瞧不起我顧大天王?”
才不管二哥青黑如鍋底的臉色,一邊躲著一邊還繼續蹭,狠狠擦了幾番,最後還順勢往二哥臉上摸了一把,見他徹底僵硬,顧成涵這才算是滿意,哈哈大笑著,一邊往外跑,一邊得意的喊:“你來追我啊,你這麼個病秧子,哥讓你十步你也追不上,有本事你就來啊……”
緊緊抿著嘴,陰氣森森的瞪著明明是個弟卻硬要稱哥的混賬,二哥渾身散發出了一種“等我逮住你我就立刻把你當小白鼠解剖了造福人類,然後再泡福爾馬林!”的氣勢,邁開步子追了出去。
看著那兩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在鬧,就像是小時候的每一次,大哥輕輕勾起了嘴角,淡漠如神祗般的神情立時柔軟不少……
大哥眉目冷雋深刻,平時最是氣勢,冷峻的氣息總能嚇住人,然而,當他帶著笑意時,卻又總會給人一種脈脈情深的錯覺。
這一刻,就連夏未年的膽子都大了不少,對著他笑到眼睛都眯了起來,她甜甜的喊了句——大哥。
嘴角笑意殘留,點點頭,大哥看一眼顧君臨,示意他跟他出去,旋即便又看向了慕兮年:“好好養傷。”
“嗯。”
“我先出去一下”,抱住慕兮年,低頭在她腦袋上親了一下,顧亦城低聲交代了句,便隨著大哥走了出去,四哥亦然,臨走之前看著夏未年的神色還是那樣的戀戀不舍……
心下安慰,卻又有一些隱隱的疼痛,慕兮年心情很是沉重。
雖然說君臨和未未是打定了主意不論怎麼樣都要在一起了,可……
“姐姐,別擔心了,我現在很好。”
是真的很好。
“應該說,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呢。”
靠著慕兮年,抓著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揉捏著,夏未年喃喃道:“姐姐你知道嗎,自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我的心就再也沒有過著落的時候,走到哪都覺得像是在飄蕩,好難受。”
“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不舍得與他分開,真要決定了離開,渾身又都在痛,一直叫囂著,別走,別走,你要走了,大叔會傷心死的。我知道我傷害他至深,可是,沒辦法啊……”
長長歎著氣,夏未年眼神略是迷離,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煎熬,她依然痛徹心扉:“沒辦法啊,最終還是選擇了那樣殘忍的方式離開他,然後,我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原本說,時間會治愈一切,可越到後麵,我卻越發睡不著了,前幾天我幾乎沒有一次真正睡著過,好累。”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君臨在我身邊,我連呼吸都順暢了,我睡的好踏實,他剛才說,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隻要我,我就徹底看開了,人生啊,尤其像我們姐妹兩個這樣的,能夠找到一個這樣疼我們的,真的太不容易了,所以。”
將頭抬起,定定看著慕兮年,夏未年笑容清甜,再沒有一絲負擔:“所以,我不管怎樣都要跟他在一起,所以姐姐,你不用再擔心了,就像姐夫說的,都會好的。”
“他?”
笑了出來,慕兮年眼底滿是寵溺。
那巨型兒童啊,雖然極易衝動,但到底,他沒有一次是錯的。
心裏念著,某巨型兒童就又出現了,高大挺拔的身姿在門口閃了一下,然後跑了,去追大哥了。
因為大哥說——對了,你們兩個可見過不止一麵!我都記著呢!
真夠壞的啊!臨走前說這樣一句,笑的意味深長的,不擺明了逗他麼?
逗也就算了,你好歹說全呀!
顧亦城好奇心徹底被吊起來了,爺爺那樣說,大哥又說,他能不想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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