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談什麼?

010.談什麼?

隻可惜,他現在眼睛裏麵的那個世界,還是別人的,她的眼裏所看到的世界,也是別人,別的男人——慕遠山。

說實在的,這大家夥,也實在是太……直白了一些。

那樣直勾勾的視線,就連半分掩飾的意思都沒有,也不做半分偽裝,到底是太過坦坦蕩蕩,覺得追求別人的女朋友也無所畏懼,還是太過自信,完全不忌諱慕遠山了?

臉色時而煞青時而煞白,在這等如鷹一般精銳的緊鎖之下,杜予清簡直就要站不住了,慕遠山當然也臉色好不到哪裏去……

自家女朋友被人用眼睛盯到了這個份上,且還是當著他的麵的,絲毫都沒有克製的,滿滿都是在寫著侵占欲和征服欲的,簡直就好比是狗狗在盯著肉骨頭,一個勁的說著——我要把你吃掉!吃掉!

這太直接了,饒是慕遠山再對顧博明報以信任也不可能感受不到了……

臉色瞬時之間就變的很難看了,慕遠山是真想發飆,卻也真難為了他的好脾氣和良好休養,因此的,隻是將杜予清更加往身後護住一些,他側身上前去,光明正大的將顧博明的視線遮擋住,迎向他,他的臉上再不複對待朋友的善意和一貫的笑。

板著臉,冷靜了一下,慕遠山緊接著就很是嚴肅的說道:“顧博明,找個時間,我們聊聊。”

意識到了問題是一回事,解決問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慕遠山最近是當真在把他當成朋友,全然敞開了心胸去接納他,去對他好,這樣的用心,他不明白,他對小清打主意是個什麼意思?

慕遠山是這樣想的,他全然是君子的處理法子,隻可惜,他麵對的,卻並不是像他一樣溫善秉性的君子。

而是獸,一頭凶悍狂猛的凶獸!

在他眼中,唯有認準目標這一點,別的——滾邊!

“不必。”

還是這樣兩個字,顧博明幹脆了當,薄唇微微啟開,他正要直接就說出來——我要追求她,你跟我是情敵,真沒什麼好談的,我也不想談,太沒勁!

卻就是在他才敢發出一個音節的時候,夏冰清站了出來,臉上浮現著清淺的笑意,輕聲細語卻又帶著點堅定的道:“博明,一起來玩吧?”

“不行!”這是杜予清的,相當的直接,帶著濃烈的抵觸情緒。

“好。”這是顧博明的,不帶多少起伏,並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心思細膩如夏冰清這一類的人,卻還是很細微的察覺到——他是略略歡快的。

她不妨大膽的猜測一下,他……是期待的?

心裏麵有點笑意升起,臉上當然也是笑意盎然的,為這個認知得意不已,偏生還能保持一臉的無辜,夏冰清轉頭看向了杜予清,眼睛眨巴之間,好似全然都不知情,帶著星點的責怪意味,說道——“予清,你是怎麼了?剛才可是人家及時救了你呢,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把他當成陌生人甩了一巴掌,現在都認出人家了,還不趕快去認錯?”

其實,從外人的角度,杜予清剛才與顧博明的互動,確實就是這麼個意思,他出手救她,隻不過因著一下子行動太過頭,導致了她的誤會,一時情急之下,便看也沒看的甩過去了一巴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兩個人隱隱之間有些……不對勁?

還有慕遠山也是啊,怎麼感覺,臉色不是太好?

眾人原就怔愣,對於這樣一出接連著一出實在是沒看太懂,結果,經由夏冰清的口這樣一說,就都了然。

“哦……”

拉長語息,有個同學也跟著開了口,飽含著笑意的聲色之間,俱是調侃:“隻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嘛,杜予清你都甩完人顧少爺了,該消氣了。”

“是了,遠山,人顧大少爺就這種硬漢直脾氣,一時情急才冒犯了予清,本質也是為了去救她,你就別生氣啦。”

追求著夏冰清的某位男同如是說道,緊跟著夏冰清一起,努力將僵局彌補,力挽狂瀾……

他們倒是沒想歪,一搭一唱著說的很是隨性,當真滿滿都是笑意,杜予清聽著卻是臉色越來越白。

“我……”

胸脯一挺,杜予清正想要直接爽利的說——才不是這樣子的。

然而,轉念之間,她就想到了先前,與顧博明在車內的那一幕,再一想到傳的很難聽的流言蜚語,她的心底就一陣接連一陣的發著虛……

好吧好吧,現下這麼亂的局麵,還當真不好說些什麼,尤其是這等正經事,更是沒法子說了,算了,再等等吧。

至於顧博明,她也隻好暫時再忍上一忍了,杜予清這會子儼然是已經不想別的了,她隻想著——離的他遠一些,再遠一些。

這大男生的行事風格當真是太與其他同學不同了,他的認知和思維,簡直就好似一位已經步入了社會的人士,追求女生也是,總是這般的出乎人的意料,總之,她是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的……

對付這種角色,杜予清想,就像自己這等的青澀小菜鳥,當務之急還是逃離,孬就孬吧,護住自己最重要!

杜予清臉色難看,慕遠山也好不到哪裏去,臉色也是跟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然而,到底是一夥人在場,都不是什麼沒修養的人,不至於當眾撕破臉鬧的太難看……

因此的,實在沒轍了,抿了抿嘴角,慕遠山將杜予清牽的緊緊的,拉著她佯裝無意的轉過了身,勉強扯開嘴角對眾人笑了一下:“不是要玩的麼,都到舞池了,還杵著做什麼呢?”

“哦哦哦,對對對。”

猛地點頭,眾人紛紛做恍然大悟狀……

“被剛才的意外搞懵了,都忘記要玩這一碼事了,不行不行,為了壓壓驚,我要點一點啤酒。”

“不是吧你,聽說舞廳的酒水都超貴的,我們一群學生族,你確定負擔的起哦?”

“我請你們。”

一直沉默著,儼如被隔離在外的顧博明突然開口,略顯涼薄的嘴唇淺淺的一個上翹,他露出了一個短暫的笑意,不無禮貌的道:“作為突然打擾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