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遠,出去。”陳暖昕趕人。
盛明遠樂極生悲,決定今晚還是照舊,便是死也要賴死在她們娘倆屋內。
一見他擺出這陣勢,陳暖昕興歎:“你先出去,我沐浴。”
盛明遠才仿佛怔了怔。
終是被趕了出去,房內自內關上。
邱更正好出房門,見盛明遠的模樣,好似一隻正在生悶氣的田園犬。
邱更眉頭皺了皺,喚了聲:“公子。”
盛明遠先前還是一臉喪氣模樣,見了他,忽得眼前一亮,招收手喚他過來,邱更有不好預感。果真,聽盛明遠附耳說完,邱更麵有難色:“屬下不敢。”
盛明遠攬著他的肩笑笑:“不怕,你就說你睡過去便是了。”
邱更嘴角抽了抽。
……
過了些時候,盛明遠複又敲門。
蜜糖罐子睡了,他不敢敲多大聲,但陳暖昕也不會不理,也怕他吵醒蜜糖罐子。
片刻,門才自內打開。
陳暖昕實在拿他無法:“盛明遠……”
他一本正經:“邱更睡著了,我敲了許久的門,他都沒聽見。”
滿嘴鬼話……
陳暖昕知曉又怕轟都轟不走,隻是她一身寬鬆的浴袍,尚且還在拿毛巾擦拭著頭發,隻得讓他進來,先關了房門。
“丫頭,我來吧。”盛明遠從她手中接過擦頭發的毛巾。
“盛明遠!”陳暖昕惱火看他。
盛明遠笑道:“方才見過你給蜜糖罐子擦頭發了,我知曉的,輕輕柔柔的。”
陳暖昕哭笑不得。
可他非死強著不放,她隻得由著他。
起初時候倒好,盛明遠還真是老老實實替她擦頭發,她也幹脆安心放了放手中的書卷。隻是盛明遠居高臨下,有意無意總能瞥到尚未擦幹的水滴,順著修頸滑落到鎖骨之下,便心底微漾,移不開目來。
隻是,忽然見意識到怕是不好,鼻尖兩股熱流……
片刻,便果真被陳暖昕轟了出去。
此回,他是知曉陳暖昕真的不會再給他開門了。
四月天,夜裏有些冷,他連件外袍都沒有帶出。
遂去敲邱更的門,結果邱更死活都不開門。他這才想到早前是如何威逼利誘交待邱更,就是他親自來敲門,敲得多淒慘,便是連哭帶喊也都不要開門。
盛明遠想死的心都有了。
……
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陳暖昕才從床榻上起身。
聲音很輕,怕吵醒蜜糖罐子。
遂又伸手,拿了件外袍簡單披上。
先前她是將盛明遠趕了出去,可心中一直不怎麼踏實,盛明遠自然不是三歲孩童,可若真犯起倔來,會不會哪裏都不去,就在門口賴著不走了。
四月天,夜間還是寒涼。
她輕歎,這是操得哪門子心?
盛明遠這麼大的人,還真傻愣愣呆在門口不成。
她開了門栓,推開門。
可門推到一半,便卡住。
這門前可不真坐著一個人?就這麼在門前坐著,頭枕著手掌入寐,也睡不了怎麼踏實,她一推門,他便醒了:“丫頭……”
全然一幅可憐巴巴的模樣。
“盛明遠?”陳暖昕果真見他還未走,“你怎麼還在?”
“盛明遠,出去。”陳暖昕趕人。
盛明遠樂極生悲,決定今晚還是照舊,便是死也要賴死在她們娘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