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就是一大片青油油的草坪,不少孩童在此處放風箏。
陳暖昕扭到了腳,多有不便,就坐在一處歇息。
遠遠看著他父女二人選風箏,買風箏,解線,蜜糖罐子拿著線筒跑,盛明遠在後麵拿著風箏跟著蜜糖罐子身後跑。風箏沒飛起來,又同蜜糖罐子一道重來一次……
邱更則在一側陪著陳暖昕。
陳暖昕眸含笑意,目光似是難從盛明遠和蜜糖罐子身上離開,口中卻問:“邱更,你可喜歡盛明遠?”
邱更微頓,既而道:“侯爺人很好,對郡主……夫人和小姐也好。”
陳暖昕轉眸看他:“你可喜歡同他一處?”
邱更想了想,點頭。
陳暖昕輕聲道:“我亦喜歡,蜜糖罐子也喜歡。”
邱更看她。
許久未曾見過郡主如此笑過,興許,離開北輿是對的。
邱更也笑。
不遠處,風箏綴了五六次,終是飛起來了。
蜜糖罐子在盛明遠懷中歡呼雀躍,拿起手中的線筒,時高時低,也一直在同盛明遠興奮說著什麼。隻是隔得遠,陳暖昕這處聽不見。
和風微醺,陳暖昕悠悠勾了勾唇角。
便恰好,見他回眸看她。
這世間最好的事情,莫過於你每次回眸時,你想見的那人都在不遠處看你。
四目相視,似是有許多話,卻又似根本不需要再同對方道起,便心照不宣。
“爹爹!”蜜糖罐子又喚他。
盛明遠不得不轉眸,餘光所及之處,見陳暖昕低眉,臉上皆是笑意。
……
許是這一日實在玩得太累。
在回照城的馬車上,蜜糖罐子便躺在盛明遠懷中睡著了。
陳暖昕取下披風給她蓋上。
“娘親……爹爹……”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夢裏還在傻傻笑著。
盛明遠輕聲問:“可是同我恨像?”
他是越看越喜歡。
“像……”陳暖昕終是應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盛明遠眼底笑意正濃,便忽得湊上前親她臉頰。
她看他。
他理直氣壯:“夫人今日欠我的。”
見陳暖昕看他,他正準備下一句說辭省得她生氣,去見她忽得臨近,青絲拂在他額間,雙唇貼上他唇角,唇間的柔情蜜意便好似順著肌膚滲入四肢百骸。
……
下馬車的時候,蜜糖罐子還未醒。
邱更去停馬車。
盛明遠將蜜糖罐子抱回房間,小丫頭是累壞了,放在床榻上的時候,竟連呼嚕聲都打起了。
陳暖昕忍俊不禁。
盛明遠悄聲問:“這個時辰就睡了,還不到黃昏,稍後可還會醒?”
陳暖昕笑:“不會,總會有些時候,玩得累了,能連睡上好幾個時辰都,這怕是要睡到明日了。”
盛明遠擔心:“晚上不會餓醒嗎?”
陳暖昕忍俊,又搖頭道:“偶爾一日,不會的,她是真累了。”
盛明遠歎氣:“早前陪她的時日太少,這些都不清楚,這些年辛苦你一人了。”
她抬眸看他:“日後多陪陪蜜糖罐子便是了。”
盛明遠看她,今日,似是冰雪初融。
“丫頭,不說今日我們多說些早前的事?”他忽得看她,她未及反應,他將她抱起在懷中:“早前正說到洞房花燭,挑起紅蓋頭……”
言及此處,他凝眸看她,喉結微微聳動,沉聲道:“可要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