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歌正在書房埋頭設計著她的玻璃花房,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輕淺淺的鈴鐺聲,她扭頭一看牆上的鈴鐺都紋絲不動,奇怪了,這鈴音是從哪兒傳來的?叮當,叮當……好像是在外麵,她飛快地跑向露台。
隻見對麵的玻璃房有一扇窗戶開著,正中央掛了好大一隻水晶鈴鐺,如果項天歌再走近一點去看,也許稱之為鍾更合適。漆黑一片的玻璃房裏看不見任何東西,隻有鈴音在夜色中回蕩。
項天歌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她伸手一試根本就沒風,那這鈴鐺怎麼會像八級大風吹的似的,響個不停,一定,一定又是那個無聊的家夥因為不給他開門而想出的新花樣,我看你還能藏多久,項天歌唇角一勾,轉身往房間裏走。
果不其然,腳還沒邁進露台門,玻璃房內的燈就亮了,張雨澤一手牽著線,一手朝她直揮舞,“哎,哎,我的《月光曲》還沒奏完你怎麼就走了?”
項天歌收住腳步,慢慢的轉過身,看著他有些滑稽的樣子,大笑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剛來的小和尚在撞鍾呢!”
張雨澤低頭看了看自己銀灰色的睡袍,慌忙丟下手中的線,“哎,哎,別笑了,你說我見你一麵容易嗎?”張雨澤有些委屈的說道。
項天歌走回欄杆邊,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越發覺得他像個可憐又可愛的小和尚,我佛慈悲,項天歌收住笑,不再計較他白天用各種理由讓她在八樓與頂層之間來回穿梭,寬宏大量的說道:“說吧,叫我出來幹嗎?”
張雨澤立馬恢複了笑模樣,他指了指她還亮著燈的書房,“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一個人在書房幹嗎?”
項天歌心想還不是為了防你這個無所不能的采花賊,加道安全屏障嗎!“也沒什麼,就是想把這露台也弄成一個玻璃房。”
張雨澤一聽立馬急了,“弄什麼玻璃房啊,我這兒不是有現成的嗎?你搬過來住不就得了,費這個心幹嘛?”
“誰要住你那個黑匣子,即使亮著燈也隻能看看皮影戲,還好意思叫玻璃房。”項天歌不客氣的回過去。
“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看好了……”說話間隆起的玻璃屋頂就像一隻大鳥的翅膀,隨著他手上遙控器的操控方向,向左右兩邊同時慢慢展開,接著最前方的十扇窗戶,像折疊的屏風一樣慢慢的沿著軌道收縮成厚厚的兩扇,露出一整麵露台。
項天歌看著黑色的鳥翅膀上依次亮起的幽藍色燈光,像一片璀璨的星空在夜幕中閃耀,眼睛都直了,這一切就像一場出其不意的魔術表演,讓人驚歎的同時也給了人驚喜。本以為那次在香港看過的星空已經夠浪漫,沒想到這一次除了浪漫還有奢華,就算沒有星星的晚上,隻要你想看,依然可以看到。
“怎麼樣,Mrs White的設計是不是已經超出了你原有的期望?現在,你還要再弄什麼玻璃房嗎?”張雨澤站在璀璨的星空下,向她伸出雙手,笑得迷人又張揚。
“你有設計圖紙對不對,能借我看看嗎?”回過魂的項天歌目光中有激動也有懇求。
張雨澤似乎早就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他雙手撐在欄杆上,對著兩臂之遙的項天歌說道:“好啊,不過這裏夠不著,你還是來我家拿吧。”
仍處在激動中的項天歌,猛地聽到他答應了,興奮地不疑有他,“那好,我這就過去。”說完就不見了人影。
張雨澤對著幽靜的夜空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耶!”他轉身準備去為項天歌開門,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號碼,頭疼的掛掉,不到一秒鍾,鈴聲又鍥而不舍地響了起來,看來他不接電話就別想著安生了,張雨澤無奈地接了起來,“喂,我說你小子能不能自覺點,現在可是北京時間十點整,有什麼事你就不能明天再說嗎?”
“發這麼大火幹嗎?怎麼,項天歌在你那裏啊?”林祈緣一邊刷新著郵箱,一邊低低的笑。
“她在不在我這兒管你什麼事,有話快說,沒事我就掛了。”張雨澤側身看了看樓下,怎麼還沒下來?
“哎,等等,等等,主意都是你出的,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孤島上不管。”
“不是都已經聯係上了嗎?你還要我怎麼管?再說了孤島不是你自己要去的麼,說什麼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好,打住,打住,現在的情況是蘇小陌根本就不上線,我總不能天天給她發郵件吧?”
“你不是邀請她一起打網遊嗎?在那裏麵聊也一樣啊!”
“這都兩個星期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估計她早把這事給忘到腦後了,雨澤,你快幫幫我,我都快急瘋了……”電話裏傳來門鈴的響聲,“喂,雨澤,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去你家啊?”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明天等我的消息的吧,從現在開始12小時內不許再給我打電話,對了短信也不行!”張雨澤威脅完就迅速的切斷電話去開門。
艾米一大早就抱著手提電腦來到了紫藤苑,她對著電梯裏的鏡子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哇,好疼!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她看了看手中剛剛下線的超高配置筆記本,又摸了摸口袋裏的那張信用卡,還是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