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也沒猜來猜去,人都在這了,必須問明白。
“剛才的人是你找來的麼?”
“什麼?”四毛一愣,“你說那倆城管?”
是她剛才高估了這貨。
書讀的少,看到穿製服的就說是城管,這也沒誰了。
白玉京也不覺得這麼精細害人的活是這貨能幹出來的,不過,他給白玉京造成的損失可不小,所謂的那點賠償根本不值一提,連個門都修不好,他就給放回來了。
哼!
“那倆人是衛生局的,四毛,我現在說我懷疑你居心叵測,故意嫁禍給我,這有沒有點道理?”
瓊玖剛才看到他,就沒什麼好脾氣,這會兒聽完白玉京的話,立刻炸開了。
“你竟然讓你媽來栽贓嫁禍?真是沒天理了。”
四毛這會兒終於弄明白白玉京的話是什麼意思了,立刻朝他們衝了過去,被大胡子長臂一推,冷聲道。
“退後。”
四毛眼睛都氣紅了,叫囂道:“你竟然敢這麼說我媽!”
白玉京仰著脖子,鄙視的看著他:“你連顧曉敏移情別戀都能安排在我身上,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我店裏隻有你母親是新來的,咱們倆之間有沒有仇,你不知道麼?”
“我四毛是那種背後搞事情的人嗎?白玉京我再說一遍,你要是敢給我媽穿小鞋,我弄死你……”
白玉京插著手說:“哼,要真是你母親公報私仇,用不著你弄死我,我一定先把你們母子送進去。”
有時候好人就是不好當,就像現在惡人先告狀,就能讓窮凶極惡的混混立刻化為被動。
“那你想怎麼樣?”
四毛氣焰漸弱。
“你不願意承認,就去查清是誰主使的,替你母親洗脫罪名,要真不是你們搞的鬼我可以把這次連著以前的事也一筆勾銷。”
白玉京掌握著主動權,鏗鏘有力的說。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小鬼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亂跳腳。
奶茶店裏有用的都搬走了,白瓊玖幫忙放下卷簾門後,白玉京在外邊貼上一張紙,上麵寫著:“本店擴建,想購買奶茶漢堡等食物,請到萬隆街藿七鹵味點。”
“真能瞎掰。”大胡子揶揄道。
白家姐弟坐在電動三輪上,大胡子騎車:“要不然能咋辦?總比那兩個小封條好吧,現在當務之急是查出來到底是誰栽贓的。”
中午才跟瓊玖吹牛,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要抗。
這也沒多久,就打臉了。
這次,白玉京有點一籌莫展了,幾次三番,她都把自己弄得跟走鋼絲一樣朝目標走去也是戰戰兢兢,這其中的艱辛,隻有她一個人能知道。
三輪車剛拐進萬隆街,還沒到藿七鹵味店門口白玉京就喊了一嗓子:“停車。”
“幹什麼?”
大胡子語氣生硬的問。
“我去個地方,你們先回去。”說話間,白玉京已經跳下車了。
遇事就栽,終其原因就是她沒靠山,這個事實還真讓人鬱悶且絕望,有的時候起點的高低的確決定著許多事。
她周圍起點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楊子騫、秦守業還有羅家兄弟。
楊子騫家涉足的領域絕沒有餐飲,而秦守業雖然有一定人脈,但這件事她絕對不想把他扯進來。
似乎也就黑白兩道都有人的羅家能幫上忙。正當她想著怎麼讓羅家兄弟幫忙,是耍無賴,還是白送人家一個配方好。
“上車。”
她心事重重走的慢,大胡子已經把三輪騎回鹵味店,掉過頭追上她。
白玉京一句話都不想說,又好像早已經輕車熟路般,竄上那輛掉漆的破摩托後座上。
坐摩托,她從來都不扶著,可這次她坐在後麵,明明車速不快,一拐彎的時候,她竟然差點掉下去。
“扶穩了!”大胡子語氣有點急的命令她,可是手上卻減了車速,等她把手搭在自己腰上,下一刻他渾身一怔,後背上像有人拿犄角一樣頂著,沒輕沒重的,硌得生疼。
“喂,丫頭,你行不行啊?要不……”
白玉京把額頭抵在他後背上,下一秒已經抬起頭對著大胡子的後背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不回,宋爺爺的酒喝完了,我想去慢搖吧喝酒,一醉方休。”
大胡子單腿毫不費力的支在地上,向後斜睨著她:“給你能耐的,小小年紀還借酒消愁了。”
白玉京咧嘴一笑,眼角眉梢都是狡黠的味道,老阿姨何須借酒澆愁。
這身十六歲的皮囊裏住著三十多歲的靈魂,三十如狼的女人喝酒要麼是圖自己開心,要麼是為應酬,誰還借酒消愁?
最多也就借酒耍個流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