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玲像老母雞一樣護著秦藝菲,折騰一夜,她的情緒也崩潰到極點,又聽了女兒的滿腹委屈,理智幾乎完全喪失。
這時候不管別人說什麼,隻要是向著玉京的話,她都恨不得口吐岩漿燒死對方。
偏偏秦守業比她還氣,兩口子硬碰硬,在派出所門口就吵開了。
“你以為人家被調查,就不會留案底了,那可是紀委下來帶走的!輕重都不分的東西,你就一味的偏袒她吧,我看將來後悔的是誰?”
阮淩玲被氣得在路邊大哭。
“走,藝菲,我倒要去問問她,一個不幹不淨的丫頭,憑什麼這麼害我女兒!”
娘倆連秦守業的車都不坐,不管爺倆怎麼攔,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秦守業對白夜說:“開快點,千萬不能讓她們到玉京飯店去鬧。”
可不管秦白夜把車開得多塊,該來還是來了。
一大早,公園裏都是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到處是打太極、晨跑的。這個鍾點,燒烤店更往常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飯店晚上營業到半夜,早上不開業,玉京怕何蒖珠太累,從搬到這來就不讓她早起,采購有專人負責,就連瓊玖早上上學,都是跟大寶在路邊攤解決早點。
這會兒小哥倆校服拉鎖都沒拉上,蒙蒙雨絲在少年人這根本不算什麼,倆人頭頂微微被打濕,用抹布擦了下車座,就跨了上去。
“我怎麼聽有人喊老大呀。”
才出了院子,大寶就聽見動靜,“好像是從門口那邊傳來的。”
瓊玖仔細一聽,還真是:“走,過去看看。”
“你走開!”
“媽,錯在藝菲,你來找玉京幹什麼?有什麼事回家說吧。”
秦白夜車都沒空停,扔在路邊,到底是年輕人,橫穿馬路幾步就跑了過來,想把阮淩玲跟妹妹拉回車裏。
阮淩玲甩開兒子的手:“你現在跟你爸一個鼻孔出氣,都向著白玉京是吧?”
秦守業見妻子冥頑不靈,就來拽藝菲:“阮淩玲,你給我馬上帶她回家。”
一家四口在路邊拉拉扯扯,引起不少行人的圍觀。
瓊玖跟大寶目睹了一切,下意識的看向樓上何蒖珠那屋,窗簾拉開了還在晃動,窗口卻沒有人。
少年火氣蹭的竄了上來,“你去叫我媽在屋裏呆著,別出來。”
大寶一看情況不妙,叫了一聲:“瓊玖!”
可少年根本不聽,撂下自行車,氣勢洶洶走上前去。
大寶連忙轉過車頭,一轉頭正看到何蒖珠往這邊來了,看來攔不住了,那他得叫人來幫忙,總不能讓何姨跟瓊玖吃虧。
楊家人包了個小飯店,一大早就給楊子騫接風洗塵,再看到楊子騫,玉京心情挺激動,但再激動也沒有楊家人激動,兒子無緣無故被紀委帶走一天一夜,楊家父母都像老了十幾歲,這確實太嚇人了。
玉京這次圓了杜美薇的心願,叫她跟楊子騫坐正對麵,還告訴楊子騫,多虧了杜美薇他才能順利出來。
楊子騫的一句謝謝讓杜美薇高興壞了,席間跟玉京說:“還好我昨晚住酒店,要不就得跟我表哥一樣,被攔在家裏,他讓我轉告你一聲,曲文婷的店開業,你就別過去了,他會跟曲文婷說的。”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就怕羅宇會因為昨晚的事,讓曲文婷當場下不來台。
玉京說:“知道了,回頭我給曲文婷去個電話。”
正說著話呢,玉京的電話就響了。
她撂下電話跟杜美薇說:“我得回店裏一趟,等會兒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我先走了。”
清明前後的雨說下就下,玉京前腳剛走,外邊又大雨傾盆。
林逸塵看了眼杜美薇身邊的空位遲遲沒人回來,就掏出手機給玉京打了個電話。
“跑哪去了?”
“啊,我先回去一趟,你不用管我。我手機馬上沒電了,就這樣……”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
這丫頭走的時候沒拿傘,林逸塵想都沒想,起身就走,都沒跟楊子騫打招呼……
因為玉京的到來,餘溫未退的激戰就像回鍋肉一樣,重新被架在火上反複煎炸,就是這把火太大,把大家都燒得焦糊難堪,尤其秦家人臉上各有各的顏色。
玉京打車不太順利,到家的時候渾身已經淋濕了,但她來不及處理,因為何蒖珠臉色十分難看:“媽,你別擔心,事都解決了。”
“哼!你的事解決了,我們的事得好好算算。”
阮淩玲橫了玉京一眼,秦守業已經吵累了,不想再跟她說一句話。
他疲累的說:“弟妹,是我們藝菲不懂事,跟玉京沒關係。”
何蒖珠臉拉得老長:“玉京,你過來,媽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