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潤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兒,隻是青娘的小丫頭在院門外磕頭磕的頭都破了,又是從她院子裏出去的,向來有幾分癡性,伺候了哪個主子就把哪個主子看成天的,“要不,我還是去看看吧。”
到底是院子裏的丫頭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報到了福潤跟前兒,“太太,要奴婢說,您還是不參和的好。”秋菊又想為盤兒求情,又實是不想福潤參和這件事兒,說的猶猶豫豫的。
福潤正在喂果果吃點心,孩子正是調皮的時候,聽著外麵的動靜就有些坐不住,扭來扭去的,想是想出去看看的,“娘,娘親……”
到底是柳母了解男人的劣根性,又對青娘著實不喜,“我去看看,潤兒喂我乖孫吧。”
柳母斷斷續續的在府上住著,眼見著三年期滿,柳瓜瓜即將離開狀元府,很是為兩人著急,對這個時候找事兒的青娘,越發不喜,也不等福潤搭話,抬腿就出去了。
福潤的精神力隨著柳母一路到了青梅苑,卻不曾伸進院子,想了想又退了回來,“罷了。”
青娘這件事兒,福潤還是不摻和的好。
過了好一會兒,柳瓜瓜才攙著麵有疲色的柳母回來了,福潤趕緊迎上去,柳母甩開了柳瓜瓜的手,一把攥住福潤,“是我們柳家對不起兒媳婦,兒媳婦看在我這老婆子的麵子上,少與你男人計較吧。”
福潤瞟了柳瓜瓜一眼,忍笑與柳母道:“娘,您想哪去了?不過是個連姨娘都沒稱上的賤妾,我與她計較什麼。”
看柳母還是一臉的不信,福潤又強調,“娘,您可信著我吧,趕明兒我跟著老爺去任上,這青娘還不知道要去哪個犄角旮旯呢。”
柳母最後仍是半信半疑,抱著一刻也閑不住的果果出去了,“我再領著乖孫出去逛逛園子。”
福潤自是知道柳母是想給她和柳瓜瓜留個空間說說話。
隻是兩人相對無言,相互之間倒也不顯尷尬,隻是也沒什麼溫情脈脈。最後還是柳瓜瓜開了口,“我與娘子說的那話,娘子可是細想了?”
“老爺是定了要調往江南的?”江南魚米之鄉,最是繁榮富裕,像柳瓜瓜這樣寒門出身,又不過是入朝將將三年的新人,要想調往江南,真真是難於上青天。
柳瓜瓜上前攏住了福潤的手,清俊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娘子還不知道我?聖上要我往哪裏去,我就往哪裏去罷。”
是了,柳瓜瓜是聖上嫡係,那時候聖上還是個不很得誌的太子爺,柳瓜瓜作為聖上的小師弟,暗中為聖上辦了些許事,就是如今,府上還有個不明不白的青娘呢……
“果果還這樣小,我又懷著孕,我還是留在京城吧,我陪嫁中有座宅院,不過小小的二進院兒,我與孩子住盡夠了,到時候婆母也可常常來看看孩子……”福潤如今說話柔柔的,條理清晰著呢。
果果是福潤出了孝有的,如今一歲有餘,如今她又懷了一個,將將三個月,著實不太方便。隻是隨著福潤的話音落下,柳瓜瓜的臉色卻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隻是並不朝著福潤顯現不滿,仍是溫聲說話,“娘子可要再想想?江南魚米之鄉,冬天溫暖的很,最是適合果果這樣的小兒、娘子這樣的小娘子住的,路上我們慢慢兒的走,一路賞花賞水,再沒什麼不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