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一場風波終於平息下來,賈政和賈赦總算是各自滿意, 榮國府安靜下來。賈母似乎看出來什麼, 對著鳳姐說:“你辛苦孝順我這些年,可憐的沒落下什麼。今後我這裏的事情還是你管著, 別人我不管, 反正橫豎不能虧待了你就是了。”鳳姐聽著賈母的話臉上一紅, 趕緊說:“我們孝順老太太是應該的, 老太太不嫌棄我,我自然是願意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王夫人卻是不滿意了,她倒是不擔心賈母給鳳姐體己,而是這些年她舒服慣了,現在兩家分開, 她就要自己動手管理家務事。王夫人還想著叫鳳姐做跑腿的管事呢。王夫人剛要說還叫鳳姐到自己那邊管事,賈母立刻先擋回去:“這樣不好,雖然以前是鳳丫頭幫著你管家,可到底她是那邊的兒媳婦。寶玉眼看著也大了, 我知道你這些年辛苦,等著寶玉的媳婦進門你就歇息吧。”
邢夫人倒是很高興賈母把鳳姐留在身邊,一來賈母手上的體己不少,鳳姐幫著管事肯定能沾點光。這樣她就不用貼補賈璉和鳳姐了, 賈赦那點分來的東西全是她們夫妻的。再者,邢夫人察覺出來, 鳳姐好像對著王夫人沒那麼親熱了。鳳姐不在賈母那邊, 就要到自己跟前。那樣就更顯得她能幹, 自己則是徹底成了擺設。管家是個好差事,邢夫人巴不得鳳姐不要插手家裏的事情。
“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你就在這邊盡心的服侍。我是個粗苯人,一向不入老太太的眼,正心裏發愁該怎麼孝順老太太。你正好也算是代替我了。有什麼事情不要擅自做主,要盡心服侍。”邢夫人想了想還是做出大方的樣子:“璉二越發的忙了,你們又什麼需要的就和我說,我叫人給你們送來。”
鳳姐心裏越發看不上這個婆婆,臉上卻是笑嘻嘻的:“我們什麼也不缺,璉二如今也算是有了正經差事,怎麼還能和老爺太太伸手呢。”邢夫人和賈赦還真是的摳門的六親不認,他們拿走了分下來的全部東西,一點也沒給賈璉。以前賈璉和鳳姐還有月例銀子,可是現在他們沒了那份收入,隻能靠著賈璉的俸祿銀子過日子。一院子的主子奴才,哪裏就夠了。
但是賈赦和邢夫人沒一點要給賈璉發月例銀子的意思。鳳姐心裏暗恨,心裏暗想著這那裏是親生父母,簡直是外人都不如。
賈母倒是依舊帶著姑娘們,迎春也不用擔心被賈赦餓死了。賈母又叫了鳳姐來管事,那麼她和賈璉也能維持住以前的生活。
王夫人聽著賈母提起來寶玉的婚事,心裏一動,暗想著別是老太太同意了薛家的婚事。誰知沒等著王夫人試探,賈母倒是先說了:“我想著先給寶玉鋪好了前程,再說成家的事情。先立業再成家,也省的委屈了人家的姑娘。”王夫人臉上一陣難看,她很想對著賈母說:“我拿錢出來給寶玉補缺捐官,立刻給他和寶釵定親!”
但是王夫人說不出來這個話,她舍不得拿出來上萬的銀子給寶玉活動。倒不是王夫人不心疼寶玉,而是她清楚,賈政不是個能籌劃的,分到手的拿點東西也隻能是越花越少。為了自己和寶玉的未來,王夫人現在也是少花一分是一分。她要盡可能地留下更多的銀子給寶玉今後用。因此她隻能裝著沒聽見賈母的話,等著賈母拿錢給寶玉疏通關係,補上個好差事。
等著寶玉做了官,王夫人那個時候還擔心沒有和賈母抗衡的資本嗎?王夫人想著對著賈母說:“寶玉最近整天悶悶不樂,他本來有個呆根子,上次又受了驚嚇。可是寶玉的父親還是逼著孩子念書。我看寶玉要被嚇破了膽子了,求老太太說一句,叫寶玉不要考試了。”說著王夫人可憐兮兮的紅著眼圈,拿著手絹擦眼角:“我隻剩下一個寶玉,真擔心他走了珠兒的老路。那個時候我還能靠誰去?”
賈母聽著王夫人的話也是傷心,她沉思了一會對著王夫人說:“我豁出去這張臉,去求人。對了上次林姑老爺和顧家姑爺辛苦,咱們還沒謝謝人家。林丫頭有了身子,整天在家躺著不敢動也不是回事。眼看著開春天氣暖和,園子裏麵的花兒都開了。請了姑老爺,顧家姑爺和玉兒來。也算是大家熱鬧下,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