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起長歌。 四個熱心百姓就在門子外邊候著了, 四人覺得還是拿了錢就走人才安心, 這金貴地兒不是自己該來的——若不是今銀子誘惑力足夠大,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敲榮國府的大門啊!
(蒼柏糾正,是西角門!)
因蒼柏快速和婆子了事情大體,婆子又嘴巧稟報了賈母, 賬房那邊很迅速地給蒼柏稱了四份的二十五兩白銀。手捏幹貨,四個老百姓才是放心了,忙不迭地告辭。今夜回家,有酒有肉!再給婆娘買尺頭!
賈家三兄弟帶著圓臉, 繼續在朱雀大街上晃蕩。
一路上, 賈璉和曹少爺鬥嘴不停。
沒錯, 圓臉少年姓曹名煥,祖籍江寧,前幾年來的京城。
“那你子官話的挺不錯啊。”賈璉心下猶疑。
“從就學。”曹爺沒好氣地用江寧話回答了一句, 也是十分地道。
之後起諸如江寧風俗、曹家人口等等, 也是流利不打磕, 賈珠和賈璉終於是信了。
“不是要去看旱龍舟嗎?走走走……”曹爺反客為主,領先走在前頭。
“咄, 還真不客氣。”賈璉嘀咕。
曹家少爺與賈府三兄弟打打鬧鬧走遠的時候, 躍然茶樓的臨街包間就有一個長相平凡無奇但吐息深厚悠長的中年人默默上前一步, 給黃爺講了這三饒來曆。
“哦,竟是賈代善的孫子?”黃爺撫須, “隻知道他有兩個無甚才華的兒子, 孫子輩……”
其貌不揚中年人繼續了賈家三兄弟的大概事跡:賈珠勤學, 資尚可,同窗之間名聲不錯;賈璉未有功名,喜玩樂;最的那個叫賈瑛,乳名寶玉。
“就是那個傳銜玉而生的哥兒?”黃爺不動聲色地問。
一旁的青年倒是也聽過這個奇談,聞言側耳傾聽。
“正是,年六歲,養在史老太君的院子裏,傳聞資聰穎。”
“哦……資聰穎?修遠,你怎麼看?”
被提問的青年笑著搖頭:“時了了。”
“叫暗衛遠遠跟著便是,不必上前打擾。”黃爺沒有對被叫做修遠的青年評論的那四個字的未盡之意多什麼,“咱們回吧。”
“那十六叔?”
“他費盡心思溜出來,不玩夠是不會回去的。”
…………………………
旱龍舟是陸地上模仿水中劃龍船之舞,有戲妝女子(男童扮的)、有花臉艄公,另旁有四樂人伴奏:一人背大鼓,一人擊大鼓,二人擊鈸。總的來和寶玉想象的有點不太一樣——這也太鄉土化了,往年春晚啥的采訪的民間藝人隊都比這有看頭。
曹爺更是毫不客氣地笑噴:“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要看的旱龍舟?可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