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次到了氣氛最高點的時候總會出些意外,滄栗扭頭看著鶴丸國永:“之前給咪醬的結晶,你是不是身上帶著一塊?”
“這都能看出來?”鶴丸國永摸著下巴,倒是幹脆的從袖子裏麵摸出了燭台切藏好的小袋子,“我可是趁著咪醬不知道才能摸出來看一會兒的。”
偷偷拿走還有理了。滄栗鄙視他,然後把結晶倒出來放在手上,又招呼鶴丸把手放到桌子上:“看你很感興趣的樣子,這次就由你來當展示道具。”
鶴丸興致勃勃地攤開了手,還東問西問這手是要擺成什麼特定的姿勢嗎,掌心向上呢還是五指蜷縮呢,要不要先把護手摘了。
“再不閉嘴就換人。”
滄栗一句話就讓鶴丸順利閉嘴。
滄栗把結晶放在鶴丸攤開的掌心,那結晶穩穩地躺在手心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其實還是有點變化的。”滄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放大鏡,橫在結晶上方,“你們看這塊結晶的最外圍,是不是有種,好像毛茸茸的,恍恍惚惚的感覺。”
滄栗努力給他們形容,卻發現各個都是茫然的表情,隻能有些失望地把放大鏡塞了回去。
“從我這裏來看呢,就是,這塊結晶有那麼一絲絲想要融進鶴丸掌心的意思。”
三日月宗近一聽就想伸手打掉那塊結晶,結果動作更快的是滄栗,他把三日月伸來的手一下拍開。
“您這又是什麼意思,審神者大人?”
難道你要我看著我的同伴陷入和我一樣的情境嗎?三日月宗近仍然想要將結晶搶走。
“你搞清楚點啊,這裏的所有人,唯一一個不能碰這塊結晶的隻有你一個。”滄栗嚇得頭發都炸了,連忙把鶴丸掌心的結晶拿回來自己收著。
鶴丸國永愣了一下,覺得現在開口讓審神者把結晶還回來好像沒那個立場,但是要是讓咪醬知道他偷偷拿了結晶不說還把結晶搞丟了……那就不是被說教一次能解決問題的了。
“嗯,既然你們也看清楚了,那我就繼續解釋下去了。”滄栗緩過神來,對著圍了一圈的刀劍們睜著眼說瞎話,“這塊結晶之所以在鶴丸手裏有那麼一絲的融化跡象,是因為鶴丸的暗墮情況相比於之前使用結晶的短刀來說,程度要深很多。”
“如果說在短刀那裏,結晶是主動從他們那兒吸收魔氣的話,放在鶴丸那裏,就是敵不過鶴丸身上的魔氣的吸引,想要主動融合進去。”
“不過鶴丸暗墮程度還是比不上三日月,所以結晶才不會嗖的就融掉。”
這回,一不小心變成人群焦點的三日月懵住了,他看著剛才被審神者檢查過的手心,滿眼的不可置信:“我?”
竟然是本丸暗墮最深的一柄刀?
“所以我差點被你嚇死了,要是真的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麵前徹底變成魔物,老天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滄栗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差點就要把龍貓嚇掉毛了好不,“誰知道你最近幹了什麼,一下子暗墮得這結晶碰到你就融進去了。”
周圍人皆是一臉相同的難以置信,畢竟三日月宗近永遠是站在他們最前麵的那位,扮演著指導者的身份,無論是暗墮前還是暗墮後,他都是大家心目中的一枚定心丸。
即使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因為家人的原因選擇站在了滄栗這一邊,他們的心中仍然對三日月宗近保持了極大的尊敬。
現在竟然得知三日月殿成了本丸中距離完全暗墮最近的一位,感覺就如天要塌下來了一樣,前路都漫上了白霧。
“不過隻要他沒徹底暗墮,我就能把他拉回來,我老家那裏說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把個入魔的拉回來應該也差不多。”滄栗回頭,把僵住的今劍叫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所以你不要害怕得要崩潰了,沒事的。”
“誰害怕得要崩潰了!”今劍激烈的反駁他,然後順著滄栗的力道坐在了墊子上,“我隻是害怕他暗墮了影響到主人您的安危。”
滄栗點頭,表示我懂我懂我都懂。
待眾人緩過了晃動的心神,滄栗正準備開口,三日月宗近搶在他前麵發問。
“但您所說的都是您的一派之言,到底發生了什麼全在您的描述之間,這讓我如何相信您口中關於我的情況。”
“嘴上說著不信,心裏已經動搖了吧。”滄栗露出了看透一切的犀利眼神,“如此情況還要強撐著,真的好嗎?你的同伴們可都在擔心著你。”
三日月宗近露出一抹笑:“動搖了又如何,隻要我仍維持這外表,便可堅定自己未曾完全暗墮,又怎麼會變成您口中的無知魔物。”
滄栗再一次發現自己是雞同鴨講,兩邊的重點都不在一個地方。
“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你完全暗墮等於變成無知魔物吧。”滄栗覺得這完全不是自己的問題,肯定是對方又腦補過頭了,“要是完全墮落就算無知魔物,我可能要被魔界那些人抓住開膛破肚炒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