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發揮出往常三分之一力量,你們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被抓住,然後老老實實當你們靈力供給源呢?”
“我真的很好奇。”
滄栗將這單方麵的談話終結了,把角落裏的狐之助叫過來,騎著狐之助回到了中心結界的位置。默默掏出兩個巨大的倉鼠屋,放好了水糧,滄栗和狐之助開始了舒坦的宅在屋裏的生活。
刀劍付喪神們老實了近半個月,這一天,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本丸中心小屋前。
一期一振將本體放在身前,然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懇請審神者大人救救我的弟弟們。”
“懇請審神者大人救救我的弟弟們。”
一期一振的頭重重磕在地上,大有審神者不答應就一直磕下去的跡象。
自古以來苦肉計就是百用不厭的計謀,如果再加上美人計,則無往而不利。一期一振跪在門前磕個不停,隨便換個人過來都會心疼吧,額頭都磕破開始流血了。
唉,人老了就心軟了,這句話果然沒錯。滄栗拍掉掉在毛毛上的花生渣,走出了結界。
一期一振聽到有輕微的動靜,然而磕頭的動作仍不停下。
“把它放在前麵,是準備用它當作藥資嗎?”
“如果您允許的話。”一期一振謹慎地開口。
滄栗的爪子摁在一期一振的本體上:“即使我要折斷它也可以?”
“隻要您治好了我的弟弟們,這柄太刀任您處置,折斷它當然可以。”
“看在兄弟情深的份上。”滄栗招呼了一聲狐之助,接著把麵前的太刀收到了自己口糧包裏。
一期一振麵色蒼白,與本體斷開了連接讓他陡然脆弱了起來,太刀所擁有的優秀屬性瞬間被剝奪,即使是重傷是也為體驗過的虛弱感遍布一期一振全身。
腳步有些踉蹌,但還是堅持跟在滄栗後麵,朝著藤四郎所住的屋子走去。
“你們可真是矛盾啊。”感覺有些無聊,躺著狐之助背上的滄栗慢悠悠地開口,“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的傷勢永遠都好不了嗎?”
“是因為本丸的靈力不足夠治愈傷勢。”遲疑了一下,一期一振回答。
“一個審神者靈力不夠,那麼多審神者難道還不夠?螞蟻多了也能咬死象,之所以好不了,是因為你們太高潔了。”
早已墮落的一期一振難以相信滄栗的話,高潔?在弟弟握著自己的手懇求自己殺了他那時起,就以為高潔這個詞和自己越來越遠。
“唔,其實我之前說你們爛到了骨裏有些偏頗,你們的靈魂可還是很漂亮的嘛。”
“身已墮落心卻高潔,所以靈魂需要清靜的靈力蘊養,但身體在自發排斥靈力,以前那些審神者給你們手入的時候,你們感覺很痛苦吧,感覺自己永遠都看不到光亮隻能在黑暗中徘徊。若是有強大的靈魂倒也是能撐得過去,可惜,尚未經過曆練的你們,靈魂本就遍布裂縫,不堪一擊。”
“看樣子,短刀們是最先撐不下去的那批的吧。”
“刀劍付喪神雖然源自曆史,但參與曆史的不是你們,而是握住你們的主人,你們作為局外人,如何能算是經曆了他們的人生。若非你們身為刀劍付喪神,靈魂天生排斥魔氣,恐怕早就墮落成完全的魔物了。”
“上次攻擊我的那對雙胞胎,是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吧,撐了這麼多天可真是了不起,一期一振,你的弟弟擁有不下於你的堅韌靈魂。”
跟在後麵的一期一振垂下了頭,抑鬱痛苦的感情充斥了整個胸腔,作為兄長,本應是站在最前方保護弟弟,但是他除了跪在審神者麵前,別的什麼都做不到。
“好了,到了,幫我開下門。”
滄栗從狐之助背上翻下去,蹬了蹬腿,變成了正太樣走進屋內。
平野和前田並排躺在屋子西北角,他們似乎陷入了噩夢中。鯰尾和骨喰跪坐在兩邊,不斷給他們擦去額頭上的汗。
滄栗看了一下,除了之前傷勢最重的亂藤四郎由重傷變成了中傷外,其他人都還維持著滄栗剛來那天所見到的狀態。
出色的觀察力和決斷力。
滄栗沒去看平野和前田,反倒盤腿坐在了亂藤四郎的旁邊。
“一期一振,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身體與靈魂間的關係吧。”滄栗的手指在亂藤四郎眼睛上空輕點,“你眼前的這個弟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對於你們來說,身體和靈魂就像是天枰兩邊的砝碼,不能多也不能少,之前他身體破損嚴重,所以靈魂隻能被迫陷入昏迷,所以他進了修複池,泡了修複液才能安穩的保持現在的狀態,身體仍有不舒服但還可以堅持,靈魂雖有破損但還是完整。”
“你!”鯰尾有些按捺不住自己,鳴狐把他已經出鞘的脅差壓回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接著快步走到一期一振身邊,扶住了這個有些站不穩的付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