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自己妹妹的資料,又聽到戴澤講到自己的母親,紫鳶的眼中泛起了淚花,緩緩的摘下了自己的麵具,一頭齊肩的秀發自然的飄落下來。
那是一張年輕女子的麵容,三十歲上下,膚若凝脂半點朱唇,透著一股婉約穩重的氣息,此時間一滴熱淚正順著臉頰滴落在手中的資料上,儼然是端莊大方的知性女子,與平時紫鳶的活潑腹黑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戴澤站起身,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繞過桌子走到紫鳶身邊,輕輕的拍了兩下紫鳶的後背,順手把紙巾遞了過去,“這兩天有玄風一個人就夠了,你也休息兩天吧。”
看著遞過來的紙巾,紫鳶的眼淚緩緩止住了,扭過頭看了看一臉寵溺的戴澤,心裏暖暖的,點了點頭,便也從暗門離開了。
目送紫鳶離開後,戴澤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全身軟綿綿的走到沙發邊上一頭便栽了下去,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的抱怨著:“終於忙完了,他大爺的,又熬了一個大夜,累死老子了,先是林淺那傻小子被算計,後來是張小伍的家庭矛盾,再然後是玄風的現場清理,最後為了雲瑤那丫頭,還去找那什麼破管理局抹掉一切相關的監控錄像,忙完都天亮了,一回辦公室就看到兩個躺屍的問題兒童,也不蓋被子,還要給他們蓋被子買早點做心理引導,這次不睡個三天三夜怕是養不回來了。”
說完,之見戴澤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向後一翻身,便穿越回到了自家臥室的床上,蒙頭大睡起來。而潛藏在暗處的黑影也識趣的離開了,前往蕭一鳴居住的地方,當然,隻是作為第二道保險罷了。
市郊坐落著一所名叫‘光文’的科研中心,一到三樓的工作區來來往往的技術員們正在分門別類的做著科研工作。
四樓往上,格外的安靜,與大門口的科研中心的門牌不一樣,懸掛著一塊嶄新的匾額,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暗武門’。
這裏便是為了教訓雲海川的狂妄無知,由許多激進派武道家所組成的新門派‘暗武門’的總部。
在一間寬廣的會議室內,燦爛的陽光灑在會議桌上,幾位老者正圍坐在一起談論著如何處理雲海川的問題,談話到激動時,一老者站起身來,隻見他身材矮壯,坦露著胸膛,明亮的光頭,花白的絡腮胡,吹胡子瞪眼從背後拔出兩把萱花板斧舞弄起來,大吼道:“他奶奶的,跟這王八蛋費什麼話,直接讓我剁了他喂狗。”
“班靈巨先生,稍安勿躁。”一個道長模樣的老者站了起來,捋樂捋他那冗長的白胡須,手持浮塵,勸解著提著板斧的班靈巨“咱們本都是世外閑人,卻被那雲海川硬生生攪出這許多事端不得安寧,這才聚在一起商討辦法,切記不可魯莽。”
“清塵道長說的沒錯。”一老尼手撚佛珠,接話道:“那雲海川為了顯示自己的本領,先是各種打壓武林同道也就罷了,權當做是清理些欺世盜名之徒,也算做了些好事。但是卻不知足,又開始騷擾我等世外之人,求戰不得便開始到處詆毀我輩清譽,實在是不該。然他在明處,我等在暗處,正麵衝突隻會暴露自己,引來第二個,第三個,以及無數的雲海川,所以大家才成立了這暗武門,為的就是不露痕跡的解決這件事。”
班靈巨聽到此處,紳士不耐煩,提著板斧大聲咆哮:“那你說怎麼辦,你慧靜師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有辦法的話幹嘛還來參加什麼暗武門呢?”
幾位大師頓時拍案而起,劍拔弩張,一場硬仗就要打響。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有人在門口說道:“屬下川鬆,有要事稟報。”
幾位老者互相看了看,便坐了下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一老者說道:“進來吧。”
門緩緩開了,直接一個身穿黑鬥篷,蒙麵男子,肩上扛著暈死過去的黑疽朝老者們走了過來,單膝跪在桌前,順勢把黑疽扔在地上,扔在了老者們的麵前。
看著暈死倒地的黑疽,清塵道長手撚胡須,責問著川鬆“這是怎麼回事。”
川鬆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報告給了眾位老者,隨後又補充道:“綁架雲瑤計劃的執行人員中,黑疽四名屬下全都是輕傷昏迷,隻有黑疽一人依然昏迷不醒。”
幾位老者開始討論起來,“黑疽雖然是常年用毒為主,但基礎體術絕對不弱,而且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能憑借一個手勢就能震懾住他絕非易事,他暈倒前還說了什麼嗎?”
川鬆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有的,黑疽本來是想說什麼,但是隻說出一個‘玄’字就突然暈過去了。”
“玄字?”“玄?”幾位老者陷入了思考。
突然間乞丐模樣的老人站起身,衝到黑疽身邊蹲下,仔細檢查著黑疽的身體,有伸手探了片刻的脈象,然後緩緩的站起身,轉過身來,一身的冷汗,顫顫巍巍的看著其他幾位,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