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鳶,你臉上到底怎麼回事?”陸詩鳶故意側過頭,不去看李揚清的表情,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醜。
因為臉上的傷,班長葉先新特允陸詩鳶不用參加這次合唱比賽,可是畢竟是高一九班第一次集體活動,所以一向集體榮譽感爆棚的陸詩鳶在吃完晚飯之後還是自覺地來到了操場練歌,在一旁默默的當一個觀眾也好。
隨著天氣轉涼,傍晚來操場散步的學生多了許多,沒有冬季厚重棉衣的沉重,沒有夏季烈陽的無情熾烤,也沒有春天讓人懶洋洋的無力感,似乎現在正是散步的絕佳季節。陸詩鳶躲在整個隊列的後麵,蹲在一棵挺直的白楊樹下,夕陽投下溫柔的紅色光芒,將天空映照的像是溫和燃燒的火海,天邊的幾朵彩霞像是壁爐裏將要燃盡的木炭,發出最後一絲餘光,悲涼又壯闊。陸詩鳶把胳膊伸直,望著手背細細汗毛上沾染的一層天然的氤氳紅色胭脂,覺得它像是李揚清臉頰的一抹緋紅。
就在陸詩鳶蹲在一旁想的愣愣出神的時候,李揚清忽然出現了,陸詩鳶覺得李揚清好像是有了超能力似的,怎麼一愣愣的出神,關於她的一些東西就會出現,這次更不得了,是本尊忽然出現了。
“陸詩鳶你臉上到底怎麼回事?”李揚清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陸詩鳶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等到那股熟悉的淡淡香氣鑽進陸詩鳶的腦子裏,陸詩鳶才確定這是真的。
這……這是李揚清主動來關心自己了麼?天哪,跟做夢似的。陸詩鳶想伸手拍一拍自己的臉,確定這是不是真的。盜夢空間裏可是有什麼夢中夢之類的,一些時候即使五感俱在,一切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也有可能是在夢中,陸詩鳶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陸詩鳶冷靜了一下,本想拍自己一巴掌的手掌遮住受傷的臉,覺得白色紗布下的肌膚跟天空一樣似乎也燃燒起來。
陸詩鳶頗為傲嬌的扭過頭,不讓李揚清看到自己醜陋的一麵,淡淡的開口,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沒什麼,就是簡簡單單的摔了一跤。”
情商這種東西,真的有時候忽高忽低,在李揚清麵前,陸詩鳶的情商似乎永遠處在不在線的狀態,不然,要怎麼解釋陸詩鳶那麼些的白癡行徑。
人家李揚清在過來關心你哎,你沒有開口感謝一下就算了,這股莫名的傲嬌到底是哪裏來的,什麼簡簡單單的摔了一跤,emm,像是真的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似的,如果身份互換,陸詩鳶恐怕都要笑死傻李揚清。
“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摔了一跤?”李揚清遲疑了一下,沒有嘲笑陸詩鳶,反倒是動作輕輕在陸詩鳶麵前蹲下來,像是害怕驚擾了遠在天邊的靜謐落日。同王老板一樣,李揚清歪著頭,像是要看穿紗布看透陸詩鳶到底傷的有多嚴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