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鳶跑回座位氣喘籲籲的坐下,才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火辣辣的疼,剛才不知道被哪個老師給逮住了,要不是幾個人跑的快,夜色又深,肯定免不了被通報批評。
王冬雪看陸詩鳶的樣子有些奇怪,是王冬雪有些奇怪而不是陸詩鳶有些奇怪。
“咋啦,同桌?”陸詩鳶一邊深呼吸恢複砰砰亂跳的心跳,一邊衝著門口亂瞟,生怕那個不知道什麼老師給追來。瞥到王冬雪的時候,陸詩鳶發現同桌看自己的樣子有些奇怪,陸詩鳶說不出來哪裏奇怪,但是就是感覺不正常。
“沒咋,沒咋。”王冬雪快速搖搖頭,轉過身不再看陸詩鳶,把一把青梅一股腦塞進嘴裏,像是一隻正要過冬的倉鼠一般。
神神秘秘奇奇怪怪,陸詩鳶心裏撇撇嘴,“同桌,你最近有時候有點奇怪哎,就像是被附身了似的。”
陸詩鳶看到王冬雪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按照慣例,陸詩鳶先是靜靜的等待李揚清去老師辦公室問作業,然後寫在黑板上才會開始學習,這習慣在陸詩鳶這裏已經變成了一種莊嚴的儀式,就像是電影裏一些人吃飯之前都會先虔誠的禱告,陸詩鳶堅信這會讓他寫作業效率更快學的更認真,事實證明,這好像確實是有效果的。
陸詩鳶想象李揚清邁著比平時要快上許多的步伐,噠噠噠穿過走廊,穿過在辦公樓跟教學樓的連廊上也許會遇到老師,她會微笑著不慌不忙的打招呼,連廊那邊有幾顆柳樹,她也會在沒人的時候俏皮的摸一摸象征離別的柳枝。問過作業之後,她便又踏上了回程,也許會抱著同學們的作業本,那還挺沉的,她得兩隻手抱在胸前,步伐開始慢了下來,她會不會趁著這閑暇的小時間想一些小事情呢,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留作業的時候,要寫在黑板的哪一邊,明天要寵幸哪一個發卡,路上遇到的男生,哪一個很帥,哪一個又很傻傻的模樣……
“同桌……”陸詩鳶正滿腦子李揚清,忽然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人用筆尖捅了捅。
“嗯?”陸詩鳶回過頭。
王冬雪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作出了這個決定,她眼睛一眨不眨,讓陸詩鳶想起了世界末日電影裏,一對老夫婦麵對接天海嘯的眼神,那眼神無比的堅定,任世所有的磨難也無法改變。
“同桌……”王冬雪咽了一口唾液,艱難開口,聲音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像是在畏懼什麼。陸詩鳶對於王冬雪可是太熟悉啦,比起跟李揚清相處,兩人之間總是隔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細紗,朦朦朧朧,那王冬雪跟陸詩鳶兩人更像是坦誠相見的酒肉朋友,陸詩鳶甚至曾掏心掏肺的跟王冬雪說,若是你是男生,那我陸詩鳶願意跟你桃園結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當然,冬雪聽了這話是差點要發飆打死陸詩鳶的,陸詩鳶也不知道哪裏除了毛病,這可是男生之間表達友誼至誠至深的最高禮節哎,就像是兩國相交,出動了最高級別的國宴一樣,鬼知道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