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趙君謙臨走前留給他的那筆錢,回到之前的好日子是不可能了,但過普通的生活是綽綽有餘的,隻要趙景翰安心平凡。

趙景翰大病一場,隨後開始做起了小生意,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小□□活還是可以的。

他沒有再結婚,餘生中孤獨到老。

不過人到中年那會兒,許雅雅曾經回國來找他,說是許寶寶不見了,求他幫忙尋找。

那時她已不再年輕,早已被祁銘城拋棄,之前被許寶寶養著,許寶寶被人抓走後她就沒了生活來源,這才想起國內還有一個前夫,所以就千方百計找來了。

趙景翰沒搭理她,將人趕走後不再理會,最後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老年時,他甚至還見到了那個害他家破人散的罪魁禍首,祁銘城。

對方當時明顯是在躲債,比他還要落魄淒慘。

趙景翰無意間發現他後,並不介意雪上加霜,一報當年錐心之仇。

所以,他報警了,親眼看著那人被抓走,鋃鐺入獄。

所有該遭報應的都遭了報應,越活越清明的趙景翰大笑,接下來就該他了吧。

直到孤苦地死在養老院,趙景翰都在想,這一生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

趙君謙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之後,再次拜訪了一趟京市郊外山上的寺廟,與那裏仍然健在的主持交談一番,回來後就做好了一係列安排。

臨終閉上眼,對現世沒有什麼留戀的他安心陷入黑暗,那一刻所有的記憶和光景都褪色,隻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他是一名賭徒,用餘生幾十年的努力去換取一個飄渺的希望,期待著自己能稱心如願。

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趙君謙不知道。

他隻感覺身體一輕,周圍頓時暖融融的像是被什麼包裹,思緒渾渾噩噩地飄著,不知飄了多久又飄過了什麼,直到最後驀然下沉傳來身體的沉重感。

趙君謙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臨窗而站,窗外是繁華的夜景,晚風輕輕地吹拂。

腦海中的記憶突如其來,讓他覺得自己好似忘記了什麼,但他今晚確實應該參加行程上的一場宴會,現在正在酒店樓上躲避某些人癡心妄想專門為他設下的套。

耳邊的電話裏傳來李秘書的說話聲,道是會馬上趕來,讓他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踟躕猶豫地停在不遠處。

緊跟著,一道令趙君謙靈魂戰栗的聲音響起。

“這位先生,能不能借一下您的手機?”是年輕女人的嗓音,略帶著驚慌不安。

趙君謙的動作一頓,腦海中的混沌仿佛被這一道聲音打散了迷霧般,令他在對方話還沒說完時就驟然轉身看去。

陌生的女人,熟悉的感覺,還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擁有的急切,讓一向嚴謹自持的男人頓時心生異樣。

他默默地觀察著對方,鳳眸微眯,眼神幽深。

“先生,您……”對麵初來乍到的喬顏正待再說些什麼,淩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隨即傳過來。

有人來了。

趙君謙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借機把人拉進了房間,彼此接觸的瞬間,不止是身體上的戰栗,靈魂上莫名的顫抖更讓他動了從未有過的妄念。

或許是小姑娘太可心意了,竟讓人一見就控製不住地想要做些什麼。

趙君謙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被外物控製的男人,相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他一直謹守克製,甚至由於身體的某些關係,他這輩子都不想禍害別人了。

但是當兩個人逐漸靠近,一切堅持都在搖搖欲墜,直到潰不成軍。

理智讓男人保持著清醒,趙君謙表示他拒絕過了。

但是小姑娘實在太好了,即使他不是一般的男人,遇到這麼喜歡的又恰好動了一些想法,天時地利,氣氛正好,再加上還有香薰和酒的影響,他也做不了聖人呐。

不管是誰先碰觸的誰,最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光影搖晃的夜晚匆匆而過。

早上醒來時,趙君謙低頭看著懷裏一身疲憊沉沉睡著的小姑娘,方才感覺自己做的太過了,第一次就把人折騰的不輕。

不過回想一下夜裏的萬般感覺,剛剛蘇醒的身體又開始忍不住想要動念。

如果她願意跟著他,那麼以後……

趙君謙鳳眸流轉,心生期待,等回過神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實話說,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且不在計劃內的意外,但是心裏又很想要。

理智和欲望相矛盾的情況下,緊接著喬顏蘇醒後收下一百萬支票的舉動又讓自傲矜重的大霸總黑了臉沉了色,理智暫居首位。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而已。

好在最後終究讓他稱心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