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將領出發後,場麵瞬間冷清了下來。
皇室眾人及四位藩王並不參與第一日的圍獵,而是將更多的表現機會讓給了將士們。
然而,顯而易見的,四位藩王麵上一團和氣,實則各懷心思。傾國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巡視著,突然發現定北王駱誠的身邊有一名親衛,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模樣,明眸皓齒,麵容姣好,眉眼之間竟讓傾國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恰在此時,那人似乎察覺到傾國的目光,也朝這個方向看過來。對上傾國的目光,對方卻並未躲閃,反而向她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正是這麼一笑,傾國突然意識到,對方實則乃是一名喬裝打扮的女嬌娥。隻是,究竟是像誰呢,為何如此熟悉?
不待她細想,突然聽到皇上的聲音:“傾國,朕聽說近兩月來你也日日勤加練習,不如今日便讓朕看看你的射箭技藝練得如何了。”
傾國聞言起身,麵向皇上:“父皇容稟,傾國慚愧,自幼對武學始終未下苦功夫,如今不過臨時抱佛腳,便投機取巧了,故而傾國並未練習射箭,而是練了個輕巧的兵器。”
她正說著,從半夏手中接過一隻小巧的箭弩,將它高舉過頭頂。這隻箭弩是雲風親手為傾國製作的,不過巴掌大小,可持於手中,亦可佩戴於手腕之上,可同時射出三支精巧的小箭。此物雖然小巧,但殺傷力卻並不亞於普通弓箭,既可用來射擊,又可用來防身。
皇上看看傾國手中的箭弩,又凝眸看了看護衛在傾國身側的雲風,眸色深沉,似有暗潮湧動。他神色十分複雜,沉吟許久,卻未出聲,隻是點了點頭。
“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祥瑞公主,”鎮東王蘇灝聲音粗狂,故作大大咧咧的模樣,“聽說公主容貌傾城,天下無雙,怎麼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莫非坊間傳聞有虛不成?”
“鎮東王,慎言!”不等傾國說話,皇上竟先一步開了口,“皇家公主,是否美貌有何重要?況且,公主美貌,豈是人人可見?”
言語之間,盡是對傾國毫不掩飾的維護。
鎮東王未料到皇上竟如此維護這位公主,一時吃癟,不敢再出言放肆。蘇貴妃眼見皇上替傾國開口說話,自家叔父落了下風,心中自是不悅,但看到皇上麵色不善,一時摸不透皇上心意,也不敢開口說什麼。
此時,一道清脆明媚的聲音打破了場麵的尷尬。
“在下久聞祥瑞公主大名,卻始終不得相見,今日有幸得見公主,鬥膽向公主討教一二。”
此言一出,眾人都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發現竟是定北王駱誠身旁的一名眉目清秀的親衛。
傾國發現,此人正是方才與她對視的那名女扮男裝的親衛,一時有些疑惑,卻聽到定北王厲聲嗬斥道:
“念兒,不許無禮!”
這個名字出口,在場的許多皇親貴胄皆心下了然,原來,此人乃是定北王年齡最小,同時也是最疼愛的女兒駱念兒。
說起這駱念兒,在北塞一帶也是出了名的,才貌俱佳,才十三歲的年齡,當地顯貴卻已然心向往之,媒婆都快把定北王府的門檻踩平了,但無奈念兒郡主卻一個也看不上,生生將那些媒婆都從王府趕了出來,並揚言,她駱念兒想要的男子,必定是天下最好的男子,要文武兼備,也要容貌俊美;要功勳卓著,也要家世顯赫。
如此豪言壯語自然很快便傳揚開來,但同時,她也被另一個人的存在而被母親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念兒,且不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即使世間真有這般男子,與之相配的,也另有其人,那邊是名滿天下的祥瑞公主。”
正因如此,駱念兒對這個傳說中的祥瑞公主充滿了好奇,她想知道,這位公主,究竟是何等人物。故而此次春獵,她千方百計求著父親帶著她來到草原,隻為親眼瞧瞧這位一顧可傾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