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從方業那裏還隻是猜測這程裕安可能和錢家暗中有來往,沒想到如此快便得到了證實。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單單程裕安鬧騰,還不算什麼,但若是錢家趁機也插手,這件事情可就變了味道了。
正如爺爺所言,本來隻是一件家事,但若這件事中,有了錢家,可就不再是家事那麼簡單了。
“程裕安這老貨到底怎麼想的?”方千然心中思忖著,今天的事情,他請來錢家的人,已經是讓爺爺不能接受的了,即便他最終出了這口氣,日後爺爺方萬涯,也定然不會再重用他,至少會將其邊緣化,不然留著這麼一個連同外人施壓方家的人,絕對無法讓人容忍。
“莫非為了他那孫子方業,這老貨喪失理智了?”方千然不解,原本正要敲門而入的想法,停頓了下來,他要好好聽聽,今天這件事情,會發展到何種程度。
“哈哈,方萬涯老爺子何必如此氣憤,今日我隻不過路經貴地,偶然遇到了程裕安長老,見其滿臉怒色,好奇之下詢問一二,才知事情因果。也是我順便提議欲陪同前來,可並非程裕安長老來主動找我做這個見證人的。方老爺子,可別誤會。”
此人語氣輕鬆,看似解釋的頭頭是道,但明眼人又豈會不知這隻不過是一套毫無可信度的說辭。
即便就算如這錢家家主所言,那程裕安答應了錢家家主陪同前來的提議,便已經犯了忌諱,豈是這三言兩語可以抹的過去的?
“錢魚峰,我方家家事,不需要你這個見證人,煩請回避。”方萬涯冷著一張臉說道。
“不,這已經不算是方家家事了,方千然將我孫子打成重傷,若沒個讓老夫滿意的說法,老夫絕對不會就此揭過。”程裕安怒喝。
“不算方家家事?你程裕安是什麼意思?”方萬涯也被程裕安的話引來了脾氣,瞪著雙目,質問道。
“方萬涯,誰不知道你那草包孫子的德性,我程裕安非常有理由懷疑,我那可憐的孫兒,是被你方萬涯暗中施了手腳,才導致慘敗重傷。”
“程裕安,你今天是腦子壞了嗎?”方萬涯深深鎖起了眉頭,此時此刻,他不可能還想不到,這程裕安今天就是來借題發揮,想要將事情鬧大的。
但是為什麼?方萬涯心中疑惑,他不是未曾想過自己大限之後,如同程裕安等數位自己重金請來的修士,會不滿足現狀,取而代之。但如今,自己距離大限還有個一二十年,這些人便等不及了?
如此正麵爭鋒相對,憑什麼?
方萬涯腦中想著,眼光掃過了錢魚峰,明顯停頓了一下。而這錢魚峰迎著方萬涯的目光頷首一禮,帶著輕鬆的笑意。
“莫非,我還小看了這程裕安的野心,他早已與錢家串通好了?”方萬涯心中咯噔一下,這件事,他還真沒有仔細思索過,在他看來,自己三階武者的身份,已經足夠震懾住下麵的人,但如今,似乎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錢魚峰,錢賢侄,若老夫所料不錯,是不是該恭賀你成功步入三階修士之境了?”方萬涯眼眸一轉,仔細的盯著錢魚峰說道。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全部一怔,而錢魚峰輕鬆隨意的笑容也定格在了臉上,手指一瞬間緊握住椅子扶手,體內元力波動刹那湧現,而後緩緩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