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談論中，不知不覺沈源十幾年來第一次主動談論起愛徒的死亡。這是沈源一直以來都不願提起的往事，如今麵對方千然，他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說了許多。
方千然在一旁靜靜的聽，當知道自己身死之後，沈源曾親自前往武院想要探知事情經過，卻被武院拒絕，方千然不由更加確定，這件事武院中的某些高層，定然也有參與。至少，他們不願將事情真相告知，便是一件值得讓人深思的事情。
“對了千然，若是日後你也能進入武院，記得一定要代你哥哥看望一番他在武院中的授業恩師。”沈源說道，“你應該還不知道，你哥哥當年天賦真的達到了我龍黎帝國成立以來，罕有的程度，不僅老夫對其極其看重，在武院中，那武院大長老更是將其定為自己的傳承者。”
“此人姓顧，名軒。對於我來說，也是前輩人物了。”
“隻不過當年你哥哥身死之後，顧軒前輩再未顯露世間，如今甚至有人猜測他已經坐化了。”
“我總覺得，你哥哥的死，對他造成的打擊，恐怕與其這十幾年來完全銷聲匿跡，有很大的關係。”
“若你能夠進入武院，一定要去拜訪一下這位前輩，若還在世間，你要以你特殊的身份，多與他親近親近，對你也有好處。若不在世間，哎，罷了罷了，一步步來吧。”
沈源覺得自己想的太過長遠，便就此打住了。
方千然心中一顫，顧軒，他何嚐不熟悉，此人與自己的相處時間，遠遠超過了沈源，乃至比自己與父母和爺爺相處的時間都久。但方千然對顧軒遠卻並不像對沈源這般親切的關係。顧軒不苟言笑，嚴肅古板，話也很少。長期以來，方千然對於顧軒都充滿敬畏之心，卻少了點親切的意味。
“沈院長……”方千然剛開口，但卻被沈源瞪了一眼，一愣後連忙改口道，“師傅，敢問您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在方千然看來，沈源與顧軒應該沒什麼交集，雖然兩者都是各自學院的長老，但實際上不管是年紀還是修為的差別都極大。
顧軒，作為武院的大長老，無論是地位還是聲望，其實都已經不亞於武院副院長了。當年教導自己和齊冥子的人，都是武院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顧軒的具體年紀，方千然也不清楚，但至少比沈源大得多，而其修為，更是驚人，乃是真正的九階境界的修士，作為武院的大長老，也隻有這種修為才配。
一個六階境界的蒼羽學院分院副長老，一個九階境界的武院大長老，確實讓方千然感覺難有交集。
“你如今有我這個師傅，而為師當年，又豈會沒有師傅？”沈源感慨著回道，“這些情況，都是前些年我師傅在信中告知我的，隻不過可惜，師傅始終未曾突破八階境界，已經在去年離世了，若是師傅還在，日後將你送進武院，也會多出一些把握。”
“師傅……”方千然認真說道，“弟子不會進入武院。”
“嗯？”沈源一愣，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有人不願意進入武院的。
武院，那是一個修士最為夢想的聖地。
“弟子不會進入武院，但顧軒大長老，等弟子有足夠的能力，是會去求見的。”方千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