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五幻六在外麵不知道裏麵的事,見幻四一臉吃了翔一樣的表情,好信兒的問:“四哥,咋的啦?”

幻四歎口氣說:“哎,到底是農戶出身。”說完,幻四搖搖頭就上了馬。

幻五剛想說什麼,幻一卻從後麵拎著幹糧扔到幻五的懷裏,“幹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事情少打聽!”說完也上馬跟上了馬車。

幻五嘟囔著:“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五哥,誰叫你多嘴!”幻六說完也走了。

齊淑寧上了馬車,就坐在矮幾邊看書,銀珠上車以後,依然照顧著淑寧給增添茶水。

半夏坐在門口生著悶氣。

齊淑寧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頭都沒抬起來過。

半夏幾次回頭看著齊淑寧,卻又欲言又止。

淑寧歎口氣,合上書簡,然後說道:“有什麼要說,你這唉聲歎氣的,吵的我都看不好。”

半夏這下終於得到機會,轉過身子來有些氣鼓鼓的說:“小姐,那幹糧都是黑麵摻著米糠做的,多難吃啊,您怎麼還讓把剩下的都帶著了,熱乎的都吃不進去,這涼了的,哪好下咽啊!憑白、憑白……”

說道這裏,半夏又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說不下去了。

“憑白叫人笑話?她笑不笑話我與我何幹?你覺得咽不下去,有能咽下去的人。你不是說你幼時便離開雙親成為孤兒麼,苦日子都是怎麼過的忘記了?”

淑寧語氣很輕,平鋪直敘的說著似乎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情感,可是那輕柔的語氣卻字字如千金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半夏的心上。

“小姐,我,我……”

“書看不進去了,我睡一會兒。”

說完,淑寧邊準備躺下,銀珠趕緊幫淑寧鋪好褥子,放好枕頭,等淑寧躺下後,銀珠拽了半夏的衣袖一下,兩個人一起出了馬車,坐在外麵的橫梁處。

“半夏,剛剛你失言了。”銀珠嚴肅的說。

“我,我就是氣不過嘛,被個臭丫頭笑話,真是窩囊。”

“半夏,你我都是奴才,你還當自己是主子不成,你就是窩囊了,又怎樣?”

銀珠的話不禁敲打了半夏,就連騎馬跟在一旁的幻四也聽見了銀珠的話,幻一瞟了一眼幻四,麵無表情的說:“還趕不上個姑娘!丟人!”

“我……”幻四想要解釋,可是幻一卻隻留下個後腦勺了。

車梁上,銀珠接著說:“你是覺得小姐息事寧人丟了你的臉麵?你可知,小姐那點心,那小丫頭是白吃的麼?半夏,你長點心吧,剛剛要不是你多嘴,小姐會險些挨著鞭子麼?”

“我!我……”

銀珠看向遠處,聲音清冷的說:“半夏,就算我不說,這一路上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世子都會知道的,你也有個心理準備,好自為之吧。”

說完,不等半夏反應,銀珠輕手輕腳的掀開門簾,回到了馬車內。

半夏隻覺得自己一下子透心兒涼,想到悠唐的懲罰,半夏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縫都跟著疼了起來。

馬車內,雖然淑寧閉著眼睛,但是外麵的對話還是聽見了,心裏想:懲罰麼?向來這唐錦年還真不如表麵這般簡單啊!

銀珠幾乎連動都不動,一絲聲音都沒有,隨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很快淑寧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