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看到了禦魔塔,那裏還關押著一個人的魂魄,他可以感受到那個人很痛苦,可是為什麼他也會覺得痛苦嗎?
而看過了這些記憶之後,晏無塵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好像還看到了一個叫做蓮絳的人,蓮絳是誰,為什麼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身體裏似乎有道屏障,隨著這些記憶的複蘇在一點點碎裂開來,而被封印和壓製的記憶也都一一湧現了出來。
原來那個所謂的魔君和他是一個人,而他們來到這兒也並不是偶然,是蘇漓偷偷帶他出來的,為了不讓他被六界所殺。
晏無塵太清楚不過了,一旦六界的人知道他們在哪裏,也隻會對蘇漓下手,而不是他,因為他們隻會認定是蘇漓不顧六界安危,強行要故意釋放他。
沉思許久,晏無塵做了一個決定,如果六界有一天找到這裏來,他一定要獨自承擔下這些責任,不會讓那些人傷了她。
第二天一早蘇漓醒來時候,發現一旁的被窩已經空了,看來他很早就起來了啊?
起身打開門,卻發現一個身影背對著她。今日的他未曾挽發,一頭墨發披散開來。
“師尊。”
他聞聲轉過身來,而眉間的那點朱砂竟已消失不見,為何一夜之間竟會如此變化?
不知為何,蘇漓的心裏一直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總覺得晏無塵看向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
但還是強行裝作鎮定的樣子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師尊,你眉間的那點朱砂為什麼不見了?”
晏無塵隻是笑了笑道:“我嫌它不好看,便自己去掉了。”
“哦,是嗎,原先我也覺得有些古怪,但後來看多了也覺得適應了,現在突然又不見了,我又得適應很長一段時間呢。”
他忽然牽起了她的手往屋內走去,一路走到梳妝台前才停下。
他順勢坐了下來,又拿起一旁的梳子遞給她,“我今日的頭發還未挽,不如你幫我挽發如何?”
“好,不過我沒有為人挽過發,若是挽的不好,師尊可別怪罪於我。”
“怎麼會呢。”
明明是簡單的挽發,可蘇漓卻出了一手的汗,怎麼也梳不好他的頭發,而他的發間竟還夾雜了幾根白頭發。
她將那幾根白發拔下放在了他麵前,調侃道:“師尊怎麼長了幾根白頭發,我便將它們都拔了。”
晏無塵隻是很平靜地說了句:“無妨,到底老了。”
這話蘇漓可不愛聽,明明才比她大五百歲,怎麼就老了呢,便開口反駁他,“師尊又在胡說了,師尊今年也就一千歲出頭,怎麼就老了,我可都五百歲了呢,師尊才不會老呢。”
不想一隻手卻突然抓住了她拿梳子的手,隻見晏無塵將她的手放到臉頰上微微側過身來,“蘇漓,仙人也是會死的。成仙隻不過會比凡人活的久一些,卻也並不是無止境的生命,你我終究都會有死去的那一天,所以我確實是老了,我也會死。可你不一樣,你是妖,一個可以成仙的妖,是不是,櫻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