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症(1 / 3)

“人們會給我開追悼會,還會在大街小巷播放我唱過的歌,以此表達對我的懷念和對我死亡的惋惜。”

“或許,BBC還會以我為主題,拍攝一個三十分鍾左右的紀錄短片。”

“不過……因為我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甚至連活著的親人都找不出來幾個。所以那些為我籌備紀錄片的人,應該沒辦法根據別人的評價來推測我是個怎樣的人。”

“到最後,他們估計隻會羅列一下我的作品,然後用幾個……看起來有十五六個字母那麼長、甚至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英文單詞,來形容我的光輝人生。”

“哦,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我們現在的這段談話,也會被當做珍貴的素材,記錄其中。所以你最好說每句話之前都整理一下自己的措辭。”

羅爾絲毫沒有看見丹妮逐漸黑下去的臉色,自顧自地說著。

丹妮盡力維持著一個職業女性應有的微笑。

她以為羅爾的最後一句話,是在試探她,於是很正經地說道:“我是你的心理醫生,心理谘詢期間,醫生是不會對患者的發言進行錄音的,這段談話也絕不會被記錄。”

“無妨。”

“什麼?”

丹妮一時間沒有理解羅爾的“無妨”是個什麼意思。

羅爾將手摸進自己破爛的外套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細長條的東西,擺在桌子上,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錄了音。”

“……”

丹妮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對方已經無藥可救了。

她站起身前,在自己的記錄本上寫下了三個字——妄想症。

要知道,羅爾根本沒有寫過歌,唱歌的水平也令人堪憂,對樂器,更是一竅不通。

就連詢問他“五線譜有幾條線”,他都能掰著指頭說出個“六”來。

然而,他卻日複一日幻想著自己憑借音樂走向人生巔峰。

心理醫生可以拯救一個困在泥沼中的人,也可以拯救一個活在幻想中的人。

但是,丹妮不打算拯救這個人了。

這是係統,不是現實生活。

每天找她來看病的人數不勝數,她沒必要在這種“一看就需要花費很多精力才能治愈的病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那就祝你死在下一次審判遊戲中吧,這樣,大家就可以早點緬懷你的光輝人生了。”

丹妮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資料,冷冰冰地說道。

門外的權昕聽聞此話,挑了挑眉。

這話也太惡毒了吧?

就算不拯救,也不至於把人從懸崖上推下去啊。

不過,羅爾卻並不覺得丹妮的話是詛咒,反而覺得,那是對他的某種祝福。

“我很期待。”他吊著語氣說道。

丹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拉開門的時候,她看見了門口站著的權昕,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交談的打算。

丹妮一次心理谘詢的費用是500C幣。

這可不是小數目,她現在正趕著去下一個患者那裏。

多說一句話,在她看來都是浪費時間。

權昕調整了一下表情,剛剛那樣的迷之對話,也就在智術師基地能聽見了。

“人們會給我開追悼會,還會在大街小巷播放我唱過的歌,以此表達對我的懷念和對我死亡的惋惜。”

“或許,BBC還會以我為主題,拍攝一個三十分鍾左右的紀錄短片。”

“不過……因為我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甚至連活著的親人都找不出來幾個。所以那些為我籌備紀錄片的人,應該沒辦法根據別人的評價來推測我是個怎樣的人。”

“到最後,他們估計隻會羅列一下我的作品,然後用幾個……看起來有十五六個字母那麼長、甚至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英文單詞,來形容我的光輝人生。”

“哦,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我們現在的這段談話,也會被當做珍貴的素材,記錄其中。所以你最好說每句話之前都整理一下自己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