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昕也不回避這個問題。
“你讓我看見和了解的，可不算很多。”
“你想要知道什麼？”
權昕直言道：“你們的分工、運作模式。”
“對未來有什麼規劃？”
“你看好哪些人，又指派他們做了什麼工作？”
“你有什麼習慣？”
“喜好什麼，厭惡什麼？”
“我能夠在這裏發揮怎樣的作用？”
權昕偏頭直視季司的眼睛：“我需要知道更多和你們相關的細節。”
季司看著權昕的眼神，微微扯了扯嘴角：“不急於一時。”
他停頓了一下，糾正道：“還有，從今天開始，不是你們，是我們。”
……
相談甚歡。
這四個字諷刺卻又非常應景。
距離設備正式啟動，剩下最後的三分鍾。
場地內，邱雋正滿臉興奮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塞維的目光也停在設備之上。
他們即將在這裏，見證替代之令的重啟。
這絕對是係統曆史上，值得紀念的一刻。
……
季司幫權昕檢查了長袍外一些用於固定的綁帶，係好鎖扣，勒緊。
一會兒，權昕會依靠這些鎖扣，懸掛在整個紫色球體正中間的位置，也就是坐標為746br71br853的那個“點”。
“有沒有哪裏不方便？”
季司問道。
“沒有。”
權昕低頭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季司回頭對身邊的一個管理層問道：“第一批試驗品都帶過來了嗎？”
身後那個人低眉順目地回答：“統領，全部到齊。”
“很好。”
他又對權昕說道：“你在進入之後，直接將自己的能量注入設備。能量達到一定濃度之後，將能量引向啟動的一側。”
一側毀滅，一側啟動。
權昕早已十分熟悉。
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祝我一切順利。”
為了表達智術師對這次替代之令的重視，季司親自將權昕送進了設備之中。
滑杆帶動著權昕身上的鎖扣，升至半空。
權昕就好像是一個準備進入太空的宇航員。
……
權昕控製著，讓能量黑霧逐漸蔓延至設備內的每一個角落。
時間還剩60秒。
59，58……
權昕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場地之內的那些智術師。
能出現在這裏的，無一例外，都是智術師中較為頂尖的存在。
環視一周之後，權昕和季司的目光終於對上。
她笑了笑。
笑容之中，似乎帶著某種冷意和諷刺。
季司透過模糊的黑霧，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權昕的聲音很快從設備中傳出。
能力強化之後，她的聲音也能夠做到精準無誤地，傳至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你們做好在這裏被毀滅的打算了嗎？”
……
季司瞳孔微縮。
現在，無論是阻止儀器被毀、還是逃離，可都來不及了。
他緊盯著權昕的眼睛，沉聲說道：“我們剛剛一起說了那麼多，現在事到臨頭，你打算改變主意了嗎？”
權昕的話語不帶感情：“如果我剛剛沒有說那樣的話，你現在也不會站得離儀器這麼近吧？”
權昕也不回避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