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交換點的具體位置，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權昕笑：“這回不會再被誤差影響了？”
她想起上一次，牧碳從終端裏拿出來的設備，還是他們在弗蘭德斯城時用的戰爭模擬器。
那模擬器的效果，可是一言難盡。
牧碳也笑了笑：“這麼不相信我？”
說話間，那個小小倒三角錐的頂麵，已經逐漸凝聚了薄薄一層紅光，星星點點。
等到過一會兒，紅光凝聚成形，就能看見探測出來的地形了。
方緒和王錚骨都是對這東西相當有興趣。
王錚骨甚至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放大鏡，對著那些紅色的光點比劃來比劃去。
“我對你們的來曆更好奇了。”
方緒抬頭，透過麵罩看著權昕二人。
麵罩沒有遮住他眼尾的蜘蛛，在光線暗淡的礦洞之中，那蜘蛛依然有些猙獰可怖的意味。
權昕道：“來曆？”
方緒閑談一樣隨口說道：“原本，身處小鎮，卻能夠知道有關卡德爾晶石的交換信息，就很讓人意外了。”
看牧碳正低頭仔細調整著儀器，並沒有接過話茬的打算，權昕應付了一句。
“偶然聽說。”
“後來，無論是在章家，還是來到礦場，你們表現得都不像是剛剛加入知者協會的低階知者。”
權昕沒有牧碳那麼逆天的編謊話能力：“也是巧合。”
王錚骨放下放大鏡，瞄向這邊，好死不死補充了一句：“還有當街吃西紅柿的奢靡做派。”
權昕有點尷尬：“吃西紅柿確實是我們不對。”
“……”
“所以，你們到底什麼身份？”
方緒有些認真地看著權昕的眼睛，仿佛要從對方的目光中看見一點鬆動和遲疑。
然而，權昕的目光平靜，沒什麼波動。
依然是剛剛那種，有點小尷尬的樣子。
她自己也覺得挺神奇。
以前牧碳和她對視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避開對方的視線。
要是對方再強硬一點，讓她短時間內無法移開目光——
那她大概就控製不住自己，什麼都交代幹淨了。
這讓權昕一直覺得，自己這樣的人，要是哪天落入敵手，被敵人抓起來審，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可現在琢磨琢磨，她也並非就是意誌不堅定之輩。
對於方緒探究的眼神，權昕表情淺淡，內心毫無波瀾。
“滴——”
此刻，伴隨一聲細微的輕響，儀器上方鋪開的一張紅色“地形圖”完全成型。
“怎麼樣？”方緒有些期待地問道，“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牧碳卻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他隻是掃了一眼那張“地形圖”，隨後直接按下了探測儀的關閉按鍵。
“好奇我們的身份？”
方緒剛才看牧碳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話，以為他是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現在，竟是要談談？
方緒怔了怔，點頭。
“確實。”
牧碳有些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隻是好奇？”
“……”
方緒察覺到牧碳的話語中，似乎有什麼隱含的意思，長袍之下，原本放鬆的手指，暗自扣住了衣袖。
“找到交換點的具體位置，肯定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