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符子豫自述(1 / 3)

我試圖從中找到些新奇有趣的人。

我主動和路過的人打招呼,和他們談論八卦。

開始的時候挺有趣的,他們回應我的方式不太一樣。

有人會把滿是汙漬的手抬起來揮一揮。

有人會不感興趣地走過去。

有人會掀起眼皮,鄙視我這種躺著賺錢的家夥。

也有人去隔壁買兩碗酒,然後坐下來和我談幾句,希望討得一點賭桌上的技巧。

可是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又覺得乏味了。

雖然人們的反應不同,但是總能被分為幾個既定的類型。

當掌握了這幾個類型之後,就沒有任何新鮮感了。

……

在這樣的渾渾噩噩中,我度過了人生中散漫而無聊的十七年。

我以為我會這麼混完我的一生。

畢竟一生也沒有多長,多閉幾次眼睛,總有一天會一睡不醒。

可在我十七歲的那個秋天,產生了一點有趣的變化。

賭場來了一個值得關注的人。

是一個書生。

書生看起來溫良無害,不像是會進賭場的,可當他真的坐到裏麵的時候,我又覺得很自然,一點都不突兀。

他總是穿著一件灰綠色的長衫,長衫一直垂到鞋麵之上,手裏拿著把扇子。

扇子是市麵上普通的類型。

我發現,他經常會更換扇麵。

有的時候是花鳥蟲魚,也有的時候是沒有畫的純色扇麵。

書生換的隻有扇麵,而不是連同扇骨一起。

這是我多次觀察得到的“結果”。

“結果”還有另外幾句話——

他用那扇子殺過很多人。

手法應該是割喉,每次用扇子割喉,他就把扇麵換掉,扇骨依然留著。

久而久之,雖然外麵看起來潔淨如新,內裏的扇骨,早已經透紅。

像是血玉一樣。

這不是什麼難以察覺的事。

他每次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血腥味。

也不遮掩。

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不會和我打招呼,我和他打招呼,他也不回應,隻是表情淡淡地徑直走進賭場。

他沒輸過。

至少我看見的是這樣。

就這樣見了十多次吧。

在他又一次渾身血腥味走進賭場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不是像之前那樣坐著打招呼,而是直接站在了他的麵前,擋住了他繼續往裏走的路。

他停住腳步,看向我。

目光沒什麼溫度。

我很直接地說道:“你剛殺完人。”

他沒有回應,依然平靜看著我。

我換了個問句。

“昨天進城砸攤子鬧事、當街綁人,後來死在夜裏的那個,是你殺的?”

我有我打探消息的方式。

城裏發生的事情,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書生是一個月前進的城,他陸陸續續殺的人中,多半都是些惡徒,但也不完全。

我不太清楚他的殺人邏輯。

他依然沒有回應我。

我看出來,他這樣的無動於衷,不是因為對我有成見。

他隻是單純不想和我說話而已。

我不再談殺人的事:“一起玩一局?”

這次,他終於有了點反應。

“好。”

我笑了笑。

那天,我們挑了個人少、沒人圍觀的桌,玩了挺久。

我試圖從中找到些新奇有趣的人。

我主動和路過的人打招呼,和他們談論八卦。

開始的時候挺有趣的,他們回應我的方式不太一樣。

有人會把滿是汙漬的手抬起來揮一揮。

有人會不感興趣地走過去。

有人會掀起眼皮,鄙視我這種躺著賺錢的家夥。

也有人去隔壁買兩碗酒,然後坐下來和我談幾句,希望討得一點賭桌上的技巧。

可是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又覺得乏味了。

雖然人們的反應不同,但是總能被分為幾個既定的類型。

當掌握了這幾個類型之後,就沒有任何新鮮感了。

……

在這樣的渾渾噩噩中,我度過了人生中散漫而無聊的十七年。

我以為我會這麼混完我的一生。

畢竟一生也沒有多長,多閉幾次眼睛,總有一天會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