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贏抬起頭，轉過，看到了紅紋白底運動衫白布鞋的李白，以及斜在他身後的離火之劍。
“……”
她看了一眼，沒有話沒有動作，隻是轉回頭，低下頭，以大秦人特有的禮儀，悼念著死去之人。
諸神界的人，除非身具諸神血脈，否則連屍體都看不到。
這一點，在場的兩人都很清楚。
贏來自大秦，據大叔，她是嬴政的第三個後代，按照李白所知的曆史，她是胡亥的妹妹。
雖在諸神界生活了這麼久，穿著與生活習慣變了很多，但是贏的一些禮儀沒有改變。
其實李白也是如此。
雖現在穿著運動衫牛仔褲，但腳下穿著的還是布鞋，雖大唐人穿的是木屐或布靴……
李白默不作聲，雙手揣在兜裏，走到贏身邊，伸出了左手。
“我要拿它來祭大叔。”
贏又是抬起頭，仰頭望向李白。
黑色指揮帽下有著一雙狂氣十足的血色瞳孔，此刻卻隱隱帶著淚光。似乎是從李白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的窘樣，又似乎是看到了李白在抽煙，她又一瞬間強氣起來，咧開牙冷笑。
數據方塊在李白手掌上方凝聚，化為不帶鞘的雙刃蜀山劍。李白伸出另一隻手，具現出了劍鞘，“鏗”一聲，劍歸劍鞘。
李白轉過身，邁出兩步，抬手鬆開，一聲輕響，帶鞘的劍輕輕落到水晶骨骼之上。
摘下煙頭，李白長長的吐出一口白煙，一彈指，火星彈了彈，正好在碰到劍鞘的時候熄滅。
他半蹲下身，伸出左手觸到了劍鍔。
抬起頭，一雙黑瞳中無喜無悲，嘴唇微微動動，發出了很很快的聲音。
送葬曲？悼詞？亦或是述著自己的經曆或是現狀？
除了李白，沒人知道。
就這麼拿著劍，半蹲下身，輕輕述著。
而他身後，贏依舊，單膝跪地，一手持刀一手扶膝。
兩人都在以自己的禮儀，以自己最高的敬意去悼念那位大叔。
……
“這下麻煩了……”
身後的空間裂隙收縮，將他們的後路也斷掉，雖後麵的路也不是什麼好路。
這裏是個叢林，但是看到前麵山穀裏濃濃的黑氣，四個人就明白了，這不是叢林。
淵力具有腐蝕一切的能力，如果不加以控製，那麼一絲淵力能讓一顆百年大陸變成蜂窩材料的木炭柱。
周圍的樹木植物沒有被腐蝕，但這些山穀裏的怪物可不是看上去會控製身上淵力的東西。
“……”
李白咬了咬牙，卻沒有什麼。
“哎呀呀呀，看看我這裏來了些什麼人？”
山穀裏，響起人聲，這是很沉悶的人聲，仿佛是隔著厚布在話的聲音。
下一刻，一麵巨大的黑底投影屏現出於山穀之上。
黑氣環繞著屏幕中央，旋即一個響指聲響起，厚重的淵力便是盡數湧入屏幕中央。
沐白眯著眼睛看著投影屏，又是掏了根煙出來點上。
當這邊煙霧升起的時候，那邊的黑霧已經全部湧進了屏幕中央，那裏現出了一個人影。
“噗呲。”
贏破荒的輕笑了一聲。
屏幕中央出現的，是一個人，細看之下還帶著麵具。
因為這個人有著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皮膚，對，黑色皮膚。不是什麼棕色褐色，麥色皮膚，就是黑色的皮膚。和油漆，和頭發一個顏色的皮膚。
瞳孔黑色，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因為一片黑的原因，能認出來他戴著麵具就是眼力好的證明了，到底是什麼樣式的麵具？不知道，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