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得抓緊時間了,聽著,”
楚暮隨意地將玻璃纖維長矛往地上一『插』,長矛刺穿混凝土地麵,穩穩的頓在地上,“我用了二十一個公式假設了三十一種情況,算出了最壞的情況:如果對這裏置之不理的話,那麼三個小時——現在是兩個半小時了——之後,這裏的火元素就會到一種極度活躍的狀態,這份活躍最終會引燃,然後,你明白嗎?”
麵罩下的表情楚暮看不到,阿克拉看著的不是楚暮,她看著那根穩穩立著的長矛挑了挑眉,“也就是說,再過兩個小時,這裏就會直接爆炸?威力呢?”
“籠罩一個城市,維加斯城的火元素,這個量,能將整個沙漠熔化!”
“……”
阿克拉沉默。
楚暮提高了音量,“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不能發生,我想出了一個臨時的對策,但是這十分危險,所以,”
他在這裏停頓住了,似乎是有什麼決定,但是他又不想說。
“所以?”
阿克拉下意識重複。
“我希望,”
他走到阿克拉身前,雙手搭住她肩半蹲下身,盡可能讓雙方視線相對,“你能離開這裏。”
“為什麼?”
“很危險。而且我需要你去通知昨晚被信號召集過來的軍隊,讓他們離開這裏,我會在這裏製造一個設備,將這些火元素的活『性』降低。
這事非你莫屬,你召集的軍隊,你是個剛畢業的後輩,你還沒有與社會脫節,而我不行,所以,懂嗎?”
……
最後,在楚暮的目送下,阿克拉消失了視野外。
“鏡你是從哪參考的資料,這些台詞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一些流水線電影,由於高度一致所以作為資料保存下來了。”
“你什麼時候看的電影?按道理來說魂神式不能離開本體的。”
“我有身體,先生。”
楚暮與鏡交談著,踩著黑灰,一步一個腳印。隨著他的行進,積灰越來越深。
演戲,楚暮當然不會,但是有鏡可以控製自己的表情,他也就注意念台詞聲情並茂一點。結果出了以上那篇戲碼,實在是丟人。
演戲自然有個演戲的目的,這個目的算是已經達成了。
“我推斷那位阿克拉小姐應該就潛伏在這附近,她應該不會被先生您的戲碼所勸走。”
楚暮嘴角勾了勾,“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鏡,從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那位阿克拉小姐不對勁,但是從第一次見麵到斷網中間這麼長時間依舊不能查到這位小姐是什麼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先生,我沒有「奇怪」這種感情。”
“挺好的,好奇心能害死貓,沒有好奇心的話能少很多事。你以後自己活動的時候記住這點。”
“好的,先生。”
楚暮步調沒變,現在40的體質讓他全力衝刺速度能有四十米每秒,行走的速度雖然沒這麼誇張,但也是極快了。
“這位阿克拉小姐很明顯不是她嘴上說的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那麼簡單,既然查不到資料,那麼說明這個人的資料被加密了,也就延伸出幾個可能,特工、殺手、秘密工作,不管哪種身份,對我接下來的事都有很大的影響。”
“那麼先生為什麼不徹底趕走她呢?”
“徹底趕走了反而更危險不是嗎?畢竟我不知道她離開之後會幹什麼。”
“而且我這麼做的話,也可以認清她的身份。”
這些概念與鏡交流完的時候,楚暮也停住了。
他眼前就應該是這個城市最高的建築了,能達到他的要求。
5600米。
玻璃材質因為高溫而皸裂,整個建築顯得格外猙獰。
到目前為止,楚暮沒進過一個建築。
他知道在狹小環境和溢炎戰鬥的危險。
但是現在看來,不得不進去了。
“不,走裏麵還是太危險了。”
楚暮身前身後左側右側現出四麵方框,都是白底,然後幽藍符紋鋪就,在中間留下方形的空白緩緩現出兩個方塊字。
「重力」
“正好可以試試,這個有意思的符紋。”